說了一會兒話,簾外内官說有事通禀,金蘭讓小滿送提督太監出去,“什麼事”杜岩領着内官進殿,道“昨天殿下問薛娘娘的事,千歲爺知道殿下擔心薛娘娘,就吩咐洗墨去打聽洗墨今天打聽着了。”金蘭一怔朱瑄吩咐的他還真是她暫且放下這事,讓洗墨走上前。洗墨垂着手上前一步,躬身答“小的是聽乾清宮那邊伺候筆墨的公公說的,晉府甯化王去世殉了兩位宮人,朝中大臣覺得人殉陰戾,應當禁止,萬歲爺爺卻讓羅統領拟旨加封兩位宮人為夫人。伺候薛娘娘和沈選侍的宮人說,她們聽說了晉府人殉的事,一時觸景傷情,又怕老娘娘怪罪,所以躲在屋子裡哭。”金蘭蹙眉,原來薛娘娘是為了這事傷心。先帝之前,皇帝駕崩,宮中無子的妃嫔都要殉葬,諸王逝世,同樣以宮女陪殉。後來先帝臨終前留下遺言,廢止了人殉。但是外藩諸王府仍然流行人殉,嘉平帝曾下旨嚴令禁止貴族用活人殉葬,可朝廷并沒有嚴格執行,所以禁而不止。這回甯化王去世,宮人被迫殉葬,嘉平帝居然不加以申斥,而是贈以夫人的封号這不是在縱容人殉麼難怪薛娘娘和沈選侍傷心,她們沒有生下皇子皇女如果山棱崩會不會有人逼她們“主動”陪殉金蘭命人送些糕點瓜果去看望薛娘娘和沈選侍,想了想,還是罷了。薛娘娘她們躲在屋裡哭,自然是不希望别人知道這事,陪殉是皇家的忌諱派人過去太招眼了。東宮折子東千步廊。朱瑄坐在窗前光線明亮的地方翻看《治河總考》和《治河通考》,屋中幾名年輕官員引經據典,正在激烈讨論治河的事,有人說應該疏,有人說應該堵,他默默聽着,沒有插話。天色漸暗,遙遙傳來隆隆的鐘鼓聲,衆人這才暫且停下争論,約好第二天再辯。朱瑄出了值房,發現窗前站了個人,面闊耳大,鼻直口方,須發皆白,一身輕紗官袍,正是工部尚書,他身後的年輕官員細長眼,颌下短須,當風而立,氣度閑雅,乃最近剛剛升官的謝骞。工部尚書笑眯眯地看着朱瑄:“太子殿下對治河可有心得?”朱瑄道:“略讀了幾本治河的書罷了。”司禮監太監錢興把持朝政,内閣元輔鄭茂和他沆瀣一氣,其餘内閣大臣渾渾噩噩,民間戲稱他們是“紙糊三閣老,泥塑六尚書”。工部尚書就是個明哲保身、從不得罪人的周全人,和朱瑄談笑了幾句,說了些治河的事。幾人走出回廊,互相謙讓了一會兒,朱瑄目送工部尚書離開。謝骞沒走,他剛到工部任職,急于做出一點成績,繼續和朱瑄讨論剛才年輕官員争吵的話題:“殿下覺得治河應該以決口合龍為先,還是疏浚為先?”朱瑄說:“大河綿延數千裡,支流衆多,以堵塞決口來治河,終究不是長久之法。”謝骞眼前一亮,贊道:“不錯!下官也是這麼想的。”近年來,大河幾乎連年決口,河道頻繁遷徙,每到汛期,洪水肆意,阻塞運道,淹沒農田,平地成湖,千村萬落漂于一空,水災之後又有病災,民情躁動,動亂頻生……總理河道的官員每年都更換,不過成效甚微。朱瑄道:“孤聽說山西宋素卿擅于治理河運,于疏浚河道頗有建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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