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得到準信,栩燕願意見她了。于是見面的那一天,她早早地就起來,穿上最漂亮的衣裳,發髻上的簪子都很是華麗。
姜氏看着女兒鉚足了勁打扮,歎了一口氣。她已經預料到自己的女兒在鄭良娣面前會輸的有多難看了。
徐婉到現在都不覺得自己錯在哪裡。她覺得自己喜歡太子,那就去追求啊,大唐民風開放,對女子的束縛少了,徐婉又多年沉浸在詩詞歌賦中,向往美好的愛情。
她甚至覺得,栩燕也隻是一個妾室罷了,栩燕可以作為李治的良娣,她為什麼不可以?徐婉這樣一想,就越來越自信。
麗正殿,栩燕才慵懶地起來。
“徐家的小娘子已經到偏殿侯着了。”雪玲說道。
“那就繼續侯着了,我是應了見她,可沒說什麼時候見她。”栩燕不在意地說道。
雪玲服侍栩燕梳洗打扮。
栩燕身穿淺绛團花暗紋绫地窄袖衫,丹紅纏枝朱雀紋錦背子,下着朱紅寶花立鳥印花羅裙。肩披紅素羅帔子,用玉钏固定着。
頭梳驚鹄髻,簪着一對金嵌玉孔雀花樹钗。幾枚小巧精緻的嵌珠寶花钿點綴在鬓間。
“娘娘今兒想化什麼妝容啊?”雪玲取來脂粉問道。
“尋常的桃花妝吧,可以淡雅一些。”身上的衣服已經足夠豔麗了,妝容也這般豔麗就顯得太刻意了。
徐婉在偏殿等着,有些急躁,半個多時辰了,還沒有來。她問侍女,侍女就是說良娣還在梳妝。
徐婉在殿裡踱步了許久,才聽到有人傳道:“鄭娘娘到——”
徐婉立馬出來,行了禮。“徐婉見過鄭良娣。”
栩燕直徑走到席上坐好,才脆生生地說道:“徐小娘子起吧,坐。”
徐婉坐下,栩燕緩緩道來:“讓徐小娘子久等,是我的不是。”
“不敢。”徐婉低下頭說道。
“我聽說徐小娘子文采過人,可比班婕妤……今日一見果然是通身文質彬彬的氣派。”栩燕淺淺一笑,“隻是,我與徐小娘子素來并無瓜葛的,你怎麼想着過來見我?”
“徐婉聽聞鄭良娣美貌動人,深得太子喜歡,所以慕名而來,想要拜見鄭良娣。”
“慕名而來,是慕誰的名?”栩燕笑的燦爛,眼神确實冷淡,“徐小娘子怕不是慕太子的名來的吧?”
被栩燕說中了心思,徐婉咬了咬唇,随即說道:“良娣誤會,徐婉是想來見你的。”
栩燕嗤笑一聲。“徐小娘子,在座都是明白人,你不用跟我拐彎抹角的,你什麼心思,你自己還不知道嗎?”
“良娣,徐婉曾在臨川公主的宴會上遇見你一回,隻覺得你親近,像阿姊一樣。”徐婉柔柔地說道。
“真不敢當,徐小娘子的阿姊可是聖人跟前最得寵的徐充容。我跟你并不相熟,徐小娘子切莫說錯了話。”栩燕的笑容淡了,明顯冷漠了下來。
“徐婉可以多跟良娣親近嗎?”徐婉裝模作樣開心的神色,讓栩燕看了都作嘔。
栩燕冷着臉看着徐婉,徐婉臉上的笑怎麼也堅持不住了。
“鄭良娣……”徐婉有些怯生生的,“不,不可以嗎?”
“聽說徐小娘子滿腹經綸,真不知道你這些書讀到哪裡去了?”栩燕毫不掩飾地嘲諷,“裝也裝的像一點,眼睛裡的算計是生怕别人看不出來啊?”
徐婉有些驚慌,随即有些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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