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這幾天都忙到很晚,好不容易清閑一些了,可得好好休息休息。”燕燕将一塊蜜瓜用簽子喂到朱翊鈞的嘴裡。
“趁現在還年輕,我還有滿腔的抱負可以實現,晚點就晚點吧,不然等老了,就力不從心了。”朱翊鈞手搭在靠背上,散漫地坐着,可身上的帝皇的尊貴之氣卻是遮不住的。
“早點完成想要做的事情,那我就可以多陪陪你。”
“我擔心皇上忙于政務,疏于身體。”燕燕擔憂地說道。
“不會的。”朱翊鈞每天都會用半個時辰練習禦射,來強身健體。
朱翊鈞能感覺到大明重文抑武的風氣很是嚴重,文官看不起武将的比比皆是。
于是他才會在朝堂說,武将在外禦敵,有什麼質疑或者彈劾,讓說廢話的文官自己披挂上陣,或者親自去敵方談和,成了加官進爵,敗了那就罷黜官職。再廢話,一個個都送到軍營去,讓他們試試三天後還能不能站着走出來。
“燕燕,我要在我們的孩子出生之前,徹底掌控權力,那樣他們就不敢多說什麼了。”朱翊鈞堅定地說道。
“皇上,謝謝你,為我為孩子做了這麼多。”燕燕握着朱翊鈞的手,朱翊鈞反手與她十指緊扣。
“突然覺得,若我們是尋常人家的夫妻,該多好啊。”
“可是我們沒有别的選擇,不是嗎?”朱翊鈞望着燕燕的眼睛,“若是我們輸了,等待我們的會是什麼?”
“我會失去我的夫君,我也會失去我的孩子。皇上,那個夢,是不是在預示着什麼?夢裡的我,孤苦伶仃,逐漸老去,我想要跟你葬在一起,卻沒有人同意。”
燕燕隻覺得當初的那個夢,越來越清晰。
“我想見孩子,他們不讓我見,我想見你,他們卻說你不想再見到我。他們都罵我,說我是妖妃,說我害了你。”
燕燕自顧自的神色落寞地說着,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是淚流滿面。
“燕燕,這個夢不是我們的未來,而是在告訴我們,我的決定是對的。我就要盡快把所有的權力我在手裡,我要給大明給百姓一個太平盛世。”朱翊鈞靠着燕燕的耳畔說道,“屬于你我二人的太平盛世。”
“燕燕,好好待在我的身邊,讓我保護着你。”不管如何得暗潮洶湧,他都會把妻兒護在羽翼下,不讓他們沾染分毫。
五月,端午節才過,滿院的榴花便競相開放。
燕燕在榴花開的最盛的時候,生産了。
石榴多子,這個時候生下孩子,說明有好福氣。
“唔……”疼痛,劇烈的疼痛,燕燕咬着牙忍住叫出聲的沖動。
她的手緊緊握着朱翊鈞的手,指尖發白,朱翊鈞的手被抓的紅紅的。
“皇上,你,你不應該進來的。”燕燕在緩過來一點點的時候,說道。
“沒有應該不應該的。”朱翊鈞紅着眼眶說道,“我的妻子在為我受痛受苦,我在外面等的更是又心痛又煎熬。”
“皇上,唔……”突然一陣疼,讓燕燕皺緊了眉頭。
“别說話,有什麼話等孩子出生後再說。”
“娘娘用力,小皇子見頭了,馬上就好,娘娘深呼吸”産婆指揮着說道,“對,再深呼吸。”
“啊——”就在最後一刻,燕燕再也忍不住,痛呼出聲。
“燕燕!”朱翊鈞在這一刻,落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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