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話音剛落,就感受到了皇後看向她時的眼中的冷光了。
燕燕可不怕,直直對上了皇後的眼神。
“妾不過是妃位,身份不足,哪裡勸誡得了皇上?”燕燕款款道來,似乎頭頭是道,“就算妾勸了,皇上不聽,妾又該如何是好呢?”
“德妃,這裡不是你強詞奪理的地方。”皇後嚴肅地說道。
燕燕微微一笑,說道:“妾不想多說什麼,皇後娘娘也不要再跟妾說這些。要勸皇上,您親自去勸。”
皇後看着燕燕這麼軟硬不吃,有些頭疼。
“德妃,身為嫔妃你應該謹守本分。”
“那敢問皇後,妾的本分是什麼?”燕燕反問道。
“自然是遵守規矩,服侍皇上,延綿子嗣。”皇後驕矜地說道。
“既然如此,妾勤謹侍奉皇上,何錯之有?把皇上推出翊坤宮?恕妾直言,惹皇上不高興了,妾就算是有多少個腦袋都不夠砍的吧?”燕燕順着皇後的話,說了一堆看似非常有道理的話。
“你……”皇後啞口無言,隻能自己生悶氣。
“皇後娘娘位主中宮,母儀天下,賢德之名以率嫔禦,妾也明白皇後娘娘的意思,隻是妾覺得,勸誡皇上還得是娘娘您親自去的好。”燕燕不緊不慢地說道。
“德妃……行事乖張,違背祖訓,禁足翊坤宮一個月,抄佛經五遍,反思自己的過錯。”燕燕的話直戳皇後的心口,她勸誡皇上?她連皇上都見不到,怎麼勸?
“既如此,那妾先告退了,娘娘可以讓人封了這翊坤宮啊。”燕燕淺淺一笑,似乎有萬般的風情。
“娘娘,要不奴婢去告訴皇上?”秋蓮着急地問道。
“不用。”
“可是……”
“别怕,皇上會站在我這邊的。”燕燕自信地說道。
回到翊坤宮,燕燕立馬說道:“秋蓮,把翊坤宮的大門關上。”
燕燕說着坐在梳妝台前,把頭上的钗環都取了下來,換上兩支玉簪子,顯得素雅了許多。
燕燕拿了一本經書,跪坐在桌案前慢慢地抄了起來。
朱翊鈞下朝回翊坤宮,要陪燕燕用膳,到了門口卻見大門緊閉。
門口站着一個内侍,他看朱翊鈞從轎攆上下來立馬行了禮。
“你們娘娘呢?”朱翊鈞問道。
隻見内侍滿面愁容,說道:“皇上您可來了,好好勸勸咱們娘娘吧,娘娘把自己關在屋裡好久了,就連秋蓮姐姐都勸不了。”
朱翊鈞臉色一變,立馬推開門走了進去,看殿裡空蕩蕩的,他立馬去了暖閣。
燕燕背對着他,跪坐在蒲團上抄經書抄的認真,沒有發覺朱翊鈞過來了。
隻是燕燕站起來時,感覺眼前一黑,就在她要倒下去的時候,被朱翊鈞扶住了。
“燕燕!”朱翊鈞擔憂地看着燕燕,她嘴唇發白,臉上也沒有血色,忙喊道,“快去叫太醫!”
門外的秋蓮聽到了,急急忙忙去請太醫。
燕燕慢慢緩了過來,但她依舊虛弱不堪的模樣。
朱翊鈞抱起燕燕,坐在榻上,讓她靠在他懷裡。
“皇上别擔心,妾沒事。”燕燕低聲說道。
“别說話燕燕,靠着朕好好休息一下。”朱翊鈞疼惜地撫摸着燕燕的小臉,他走的時候燕燕還活蹦亂跳的,怎麼他一回來,燕燕就這麼虛弱了?
朱翊鈞當然要問清楚怎麼回事,但燕燕的身體要緊,事情可以一會兒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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