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去找了件厚褂子,小心翼翼地幫趙石頭披上,望着這位大哥好看的眉眼,小花一時出了神,忍不住伸手在趙石頭臉上摸了摸。
這時,趙石頭在夢中呓語了兩句,小花有些驚慌失措,她趕忙抽回手,逃也似的跑去徐慧娘處了。
趙石頭第二天醒來時已經不早了,他隻覺得喉嚨緊,頭還是暈暈沉沉的。小花聽到動靜趕忙端來了一杯溫水,他道了謝才接到手中。
眼見桌上杯盤狼藉,趙石頭隐隐回憶起昨晚的事情,他懊惱地拍了拍腦袋:“喝酒果然是要誤事的。”
另一邊,小草頭枕着手臂入睡,半邊胳膊已經酸麻,小花略略一推,他就忍不住“哎呦哎呦”地大叫起來。
小花白了小草一眼:“是誰說自己千杯不醉的,早知道這樣,就不讓你陪大哥喝酒了。”
小草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你不是說能大口喝酒才算有男子漢氣度麼,我就忍不住吹了兩句。”
小花一臉茫然:“我何時說過?”
小草急急地說:“你怎麼給忘了?那天,在茶館外頭,那個說書的講沈天放大破敵城,聽完了犒賞三軍衆将豪飲那段,你就說‘酒中方顯真豪情,男子漢自當如此’,對了,那天大哥也在的。”
趙石頭隻好接了話:“想來小花佩服将士們的英雄氣概,故而有感而吧。”
小花終于想起來了,她一邊麻利地收拾碗筷,一邊說:“有些人呐,理解能力真是差,是不是男子漢,還能光看酒量麼?”
徐慧娘和趙石頭都笑了起來,小草則是一副難為情的樣子。
待趙石頭和小草二人洗漱停當,一鍋熱粥也已經端上桌。
小花先給趙石頭盛了一碗,柔聲叮囑說酒後喝粥才養胃,讓他小心燙。
小草也把碗伸過去:“你這丫頭懂得可真多,快給哥也來一碗。”
小花回道:“是幹娘說的,準沒錯,喏喏,粥盆就在那邊,你想喝就自己動手,少來使喚我。”
趙石頭默默地低下了頭:趙大寶嗜酒,每每完酒瘋,徐慧娘仍是拖着病體精心照顧,算算日子,他這趟已經出去了快二十天,按理應該快回來了。
不同于小草的狼吞虎咽,趙石頭吃東西時總是慢條斯理,骨子裡自帶着優雅。小花癡癡地看,手中不停地翻絞着佩戴在身上的荷包墜子。
趙石頭瞥見那個鳳穿牡丹的荷包,不自覺想到了盛流芳,嘴角又牽起了一抹苦笑。
眼見趙石頭看着自己的荷包神色黯然,小花掩藏起了心裡的刺痛:“大哥盯着我的荷包出神,難不成也是豔羨流芳姑娘的好手藝?”
趙石頭趕忙收回了目光:“我們男人粗枝大葉,縱使羨慕也沒用。”
小草稀記得二人昨晚聊起過盛流芳,于是出言道:“常聽大哥提起那盛家小姐才貌雙全,也不知何時才能有機會見見。”
趙石頭搖了搖頭:“念水庵的師傅說她現在要念書,很少離開庭院,況且身份又尊貴,不準我去看,以後想見怕是難了。”
小花不忍趙石頭難過:“你們二人既是交心的好友,大可不必為别人的些許說辭而感到不安,大哥心事忒重,要試着把心放寬。”
小草也附和:“就是嘛,朋友就當互相信賴,她若真的介意門第之差,你們也就止于一面之緣了。”說罷又吸溜了兩口粥,笑嘻嘻地調侃:“說不準盛小姐此時也記挂着你,納悶你怎麼許久都不去見。”
小花聞言冷着臉推了推小草的碗:“快些吃吧。”
正在這時,一個村婦慌慌張張地闖了進來,她焦急地看向徐慧娘:“不好了,可不好了,你們家趙大寶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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