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别何求谷也不是很大的事,啟程回山也不過半日,黃昏時一衆弟子終于在仙門山腳處落地。
出山可以禦劍,但進山需得步行。
這是掌門定下的規矩。
等到一衆弟子跟着白衣葉少主踩上劍場青石,眼前便是數千弟子齊刷刷面向長階處作揖。
遠行歸家的弟子們也紛紛彎彎腰回一個揖禮。
葉添隻輕輕點頭,留他們寒暄,徑自回了後山。
葉少主一走,劍場氣氛瞬間放松,而留下來的七十餘弟子也瞬間矚目。
雖然都有看到結界傳來的畫面,但畢竟親身經曆更加有趣,于是男修、女修們一窩蜂湧上來,試圖随機抓住個能講述經曆的親身者。
可這七十餘弟子忙碌了一旬,眼下正是想好好地歇息一日的,自然沒有餘力去複述經曆。
唐星翼眼見不妙,忙召出靈劍,拽着孫慕清往玄風堂逃了。
淩司牧下意識去看許燚,卻發覺那位許少俠早沒了蹤影,反倒耽誤了自己險些被困住。
好在他眼疾手快,先到了候在一旁的表兄面前。這位仙門公認的“冰山少爺”替他擋下了不少殷勤。
宋翎風本就不喜這些浮誇虛名,趁着弟子們喊話剛禦劍騰空的孫慕清時悄悄溜走。
範初冬拉過不知所措的尹藥子,朝着弟子們扮個鬼臉,随後溜之大吉。
弟子們瞬間被這一舉動驚得忘記了原本的目的,更加拼力地拽着餘下的人追問他二人的情況。
仙山一時鬧哄哄的,染上了弟子服淺淺的藍色。
瘋狂是瘋狂了些,好歹是回來了。
唐星翼和孫慕清二人在玄風堂樓下落地時已是氣喘籲籲。
想不到禦劍逃跑也不比兩腿輕松。
孫慕清搶在唐星翼前面上樓,一推門就找亂羽的身影。
“亂哥!我回來啦!亂哥——”
屋裡沒人。
“奇怪……去哪兒了?”
外面還是一片喧嚣。
仙山林間有幾座相隔甚遠、風格各異的齋堂,其中一間坐落于一片青竹林中,題字“庭前竹”。
平日裡講學的竹室這時大門緊閉。
因着九少之争,鏡花水月的課也停了。
亂羽正端端正正坐在位子上,手裡捏了個黑色棋子。
遠遠的聽得劍場上喧鬧。
對面坐着的是庭前竹的長老,一身青衣墨竹紋樣,一手執着白子,一手握着茶盞。
竹長老約莫不惑之年,相貌平平卻讓人覺得自有親切。
“外面那麼熱鬧,你不去看看?”
他摸着胡須一子落下。
亂羽眼也沒擡,接着便放下一子:“他們迎接的都是我在下一輪的對手,何必去看?”
竹長老聞言一笑:“看來你是鐵了心要從我這裡套出些話來了?”
“晚輩不敢。”亂羽禮貌賠笑,“隻聽聞竹長老是當年登雲梯舊人,對往事有些好奇罷了。”
“連個名次也沒得,算不得登雲梯舊人。”竹長老擡手淺酌一口清茶,“不過是當年看客罷了。”
亂羽手中把玩的黑子一松,一聲清脆落在棋笥裡。
竹長老擡手捏了一枚白子,落子随意:“否則為何你初來仙門時,我向你師父讨你這個徒兒,你師父無論如何也不肯松手?”
亂羽落子的動作一頓:“前輩謬贊。”
“還是你們滿湖雲教徒有方。”竹長老眼見着他雖一副虛心讨教的樣子,手下落子卻并不謙讓,這便也沒再拿棋子,一揮袖道,“今日你先回去,好生備着最後一輪的比試。至于你想知道的事——改日九少之争結束來這竹室聽。”
亂羽剛挑了下一枚棋子捏着,聞言松了手起身,垂眸行一個揖禮,也沒再多留。
竹長老目送着他走遠,視線又移向矮桌上的棋盤,忽的一驚。
他沉默了許久才放下茶盞輕輕一笑。
那棋局勝負已定,白子早無力回天。
怪不得當初他好說歹說也搶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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