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其師必有其徒,計丹青對恩師奉若神明,修持之外,連性情也學了個十足,行事風風火火,眼裡揉不得沙子,栖凡觀将妖物收為門人,打破佛道二門的默契,犯了大忌,他奉師命打上門,自然不會有什麼好臉色,打算施展雷霆手段,先将罪魁禍首拿下,再慢慢問罪。
計丹青修持“丹砂風火經”,體内孕育一粒通靈丹砂,溫養至拇指大小,法力經丹砂一轉,便化為風火之力,狂暴無俦,尋常法寶三磨兩磨靈性盡失,以之克敵更是勢如破竹。計丹青錯過了“邪僧”一戰,放眼同侪無人能與之争鋒,心高氣傲,銳氣不曾折損,一路長驅直入。栖凡觀的弟子何曾見過這等人物,避之唯恐不及,咬着指頭翹首眺望,不知禍事從何而來。
澄心殿在望,計丹青深吸一口氣,周身湧動風火之力,正待一鼓作氣闖入殿内,鬧個天翻地覆,卻聽“嘎吱”一串響,殿門徐徐洞開,一道金線蕩漾而出,遊動如龍蛇,沒入他體内一閃即逝。計丹青雙膝一軟撲倒在地,重重跌了個狗吃屎,臉面磕在石階上,血肉模糊,慘不忍睹。他心中怒火中燒,雙臂用力撐起上半身,昂起驕傲的頭顱,鼻梁磕得稀爛,滿口碎牙紅白相間,連囫囵話都說不出半句。
李七弦停下腳步,遠遠望着計丹青,小臉緊繃,秀眉微蹙,并無多少憐憫。山民靠山吃山,打得獵物開
膛破肚,分享血淋淋的骨肉髒腑,習以為常,她從小也看慣了,來人擅闖栖凡觀,如此無禮,吃些苦頭也理所應當。
計丹青像條狗一樣趴在地上,數度用力欲爬起身,腰肢酸軟無力,他雙眼掙得通紅,不顧一切催動功法,通靈丹砂劇烈跳動,忽然裂為兩半,風火之力由内而外噴出,将肉身千刀萬剮,頃刻間魂飛魄散,化作一具幹巴巴焦屍。
澄心殿外别無他人,李七弦與河喜兒目睹這一幕,心中為之大震。遠在百餘丈外,筱雅枝立于高聳入雲的水杉枝頭,窺得真切,遙遙望見計丹青自蹈死路,心下猶如明鏡。栖凡觀的申觀主神通廣大,深不可測,一縷劍絲入體,重創通靈丹砂,計丹青若甘心認負,伏地求饒,雖然一身道行付諸東流,尚有活命的機會,可他性烈如火,不顧一切催動丹砂,風火隻力反噬己身,便是大羅金仙也救不回來!
命該如此,無可挽回,計丹青若是知進退,又怎會惹出殺身之禍?一切都在師尊的意料之中,筱雅枝手腳發冷,正躊躇間,一個聲音在耳畔響起:“看熱鬧的小丫頭,下來給你同門收屍!”筱雅枝聞言打了個寒顫,心知是申觀主發話,隔了這麼遠,無所遁形,隻得硬着頭皮跳下樹,不敢直接逾牆入内,老老實實繞到山門外求見,得了允諾才踏入栖凡觀。
昙羽子奉命外出,姜幼儀親自出迎,引了
筱雅枝入觀拜見觀主。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姜花魁,果然如師尊所說,蠱惑人心,妖媚無雙,自歎不如之餘,筱雅枝在心中加了半句,“我見猶憐”!她越發覺得自己的猜想更接近事實,那位申觀主隻是貪戀美色,才将狐女收入門下,并非有意扶持妖修,與佛道二門打擂台。
無移時工夫,二人來到澄心殿前,計師兄的遺骸近在咫尺,筱雅枝唏噓不已,胡長老的衣缽傳人就此隕落,他若知道百年心血毀于一旦,又該如何痛心,如何不甘,怒火攻心之下,隻怕會抛下一切殺入栖凡觀,為愛徒報仇。申觀主出手如此狠毒,根本沒有把三聖宗放在眼裡,師尊顯然也不看好胡長老,為了避免宗門整個被牽連進去,她要扮演的角色至關要緊。
筱雅枝使了個法術,将計丹青的屍骸收入囊中,帶回宗門安葬。她仰頭望着半新半舊的澄心殿,深吸一口氣,随姜幼儀一步步上前,小心肝顫巍巍,掌心滲出一層細密的冷汗。待到她來到正主兒跟前,反倒松弛下來,筱雅枝不卑不亢,禮數周到,拜見過觀主,替師尊問
候,雙手呈上一枚妖骨,請觀主品鑒,是否是他所需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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