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溪子以一敵二不落下風,揮灑法力,出手越來越重,将錫林山方圓千裡夷為平地,卻始終未能一錘定音。血氣老祖老女幹巨猾,真身藏匿于血氣中,揪不住他的小尾巴,這也就罷了,那賊子明明道行淺薄,連金仙都不是,如牽線木偶般踉跄跌撞,卻每每化險為夷,令她心存忌憚,不得不分神提防。
三方滾滾惡鬥多時,直打得天崩地裂,日月無光。不知從何時起,青溪子察覺此方天地有些不對勁,舉手投足不無掣肘,隐隐有排斥之意,氣機随之一分分衰落,竟不可遏止。她心中一凜,凝神望去,對手非但不受其擾,此消彼長之下,攻勢反而漸盛,有如神助。青溪子眼皮跳動,肚子裡暗暗叫糟,這是天地摒棄己身道法的征兆,眼下雖然未露敗迹,久戰難免有失。
正當她心生退意之時,彤雲層層蕩開,一道幽冷晦澀的氣意撞入此界,鎮下天地,青溪子周身一松,心知是天帝出手相助,當下将心一橫,雙目緊閉,眉心黑氣如星雲轉動,蓦地裂開
青溪子頭疼欲裂,無暇炮制血氣老祖,趁着眉心豎眼猶在,扭頭望向申元邛。她望見一團無可言喻的黑暗,吞噬一切光明,濃稠得近乎實質,下一刻,一雙眼睛緩緩睜開,黃芒一忽兒升騰,一忽兒如回旋。道法此消彼長,此長彼消,僵持短短數息,青溪子大叫一聲,箭一般向後退去,蜷縮成一團,生生撞破虛空,不知所蹤。
一聲輕響,血氣老祖如斷了線的鹞子墜落在地,摔成一個“大”字,身軀扭曲成蛇,手腳不停抽搐,一條命去了九成九,隻剩下半口氣。申元邛眸中黃芒漸次微弱,隻剩綠豆大小一點,眼角淌下兩行血淚,視野染上淡淡的绯紅,仿佛隔了一層窗戶紙,模糊不清。天地仿佛從沉睡中醒來,山呼海嘯,發出
一切都結束了。一切才剛開始。申元邛木然瞪着血氣老祖,搖搖晃晃挪動雙腳,一步步靠近,撲倒在他身上,張開嘴露出牙齒,喉嚨如無底洞。
那是一個夢,漫長得離譜,足足做了好幾年。在夢裡,他很餓,餓到手腳發麻,餓到意識模糊,再遲上片刻,牙口會造反,把胳膊上的肉啃得幹幹淨淨,胃袋會造反,把心肝脾肺腎盡數吞下……與其自個兒把自個兒給吃了,不如吃人!就這樣,他毫不猶豫朝血氣老祖下口,茹毛飲血,生吞活剝,皮肉啃完了吃筋骨,筋骨嚼碎了吃髒腑,髒腑吞盡了吃神魂,從頭到腳,由外及裡,沒有半點浪費。
在夢裡,他足足吃了好幾年,吃得很飽很飽。
再長的夢也有醒來的時候,申元邛打着飽嗝悠悠醒轉,擡頭看看天,夜色溫柔,如泣如訴,星辰如冷峻的眼,低頭看看雙手,幹幹淨淨,沒有絲毫血迹。夢裡發生的一切是如此真切,他雙眉緊皺,扭頭四顧,依然是山崩地裂,滿目瘡痍,一切都停留在三人惡戰的那一刻。
申元邛打了個寒顫,慢慢爬起身,回想過去種種,當時他不知中了什麼邪,主動插手金仙之争,居然驚走了青溪子,保全小命,還做了一個荒誕不經的怪夢……正當他疑神疑鬼之際,半空中驟然響起一串焦雷,銀蛇亂舞,狠狠撕裂虛空,一個狼狽的身影撞将進來,披頭散發,咬牙切齒,正是天庭金仙青溪子。她怒氣沖沖瞪着申元邛,身上玄羽道袍千瘡百孔,手中桃木發簪斷為兩截,眉心白膩光潔,盤踞其間的黑氣已蕩然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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