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濃稠得仿佛像是化不開的思緒,籠罩着整片營地。
營地當中,篝火星星點點地閃爍着,将四周的景物映照得影影綽綽,一隊士兵正押解着趙無極緩緩走來。
此刻他身上的戰甲殘破不堪,血迹斑斑,在月色的映襯下,那些血漬顯得愈發暗沉,神情中更是透露出無盡的疲憊與驚恐,昔日的威風早已蕩然無存。
原本束起的頭發這時也淩亂的散落着,被夜晚的微風輕輕拂動。
周圍的捕快和士兵們手持火把,跳躍的火光映在這些人冷峻的臉上。
他們面露譏諷之色,押解着趙無極的動作毫不留情,仿佛對待一件戰利品。
他的雙腳拖着沉重的鐐铐,每走一步,鐐铐與地面摩擦發出的“哐當”聲,在這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晰,仿佛是對自己失敗的無情嘲笑。
營帳在火光中若隐若現,随着他們的靠近,駐紮在大帳門前的捕快挺直了身軀,目光緊緊地盯着被押解而來的人。
主營帳内燈火通明,透過帳幕,可以看到洪濤的身影,當趙無極被衆人帶到營帳前時,那些捕快停下了腳步,火把的光芒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随着大帳門簾被掀開,洪濤從裡面走了出來。
隻見來人身着勁裝,雖然年紀老大,但他的身姿依舊挺拔,眼神中透露出威嚴與冷酷。
洪濤就這樣靜靜的看着趙無極,周圍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良久……洪濤緩緩開口,沙啞的聲音在夜空中回蕩:“你,終究還是敗了!”
趙無極擡起頭來看向前方的洪濤,眼中閃過一絲不甘與怨毒:“洪濤……你這樣做難道就不怕趙家秋後算賬嗎?”
“哈哈哈哈……我如果害怕趙家秋後算賬的話,也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對你們動手,你不過是為自己的無能找借口罷了。”
趙無極的身體微微顫抖,他張了張嘴,想要辯解,卻發現所有的言辭在此刻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沒錯……成王敗寇,輸了就輸了,沒必要再去找諸多借口。
夜,更深了,唯有那閃爍的火把和冰冷的鐐铐聲,見證着這場失敗者的悲劇。
“拖下去砍了吧!”洪濤擺了擺手,看着趙無極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他也熄滅了想要對其嘲諷的想法。
聽到洪濤的這句話後,趙無極也從愣神中回了過來,趕緊大聲的哀嚎着:“慢着慢着……洪知府,我當初還請你吃過飯呢!”
沒有人在面對死亡的時候可以坦然對待,哪怕趙無極也自然不會例外。
“拖出去……趕緊拖出去!”
洪濤瞪了一眼押解着他們的捕快,虧他剛才還高看了趙無極這個家夥,原來也是個怕死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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