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的喪禮,皇帝以貴妃的待遇舉行,并賜了淑妃皇貴妃,算的上風光大葬。
但對于李安來講,人都沒了,這些榮光不過是做給世人看罷了,畢竟母親又怎會知道和看到?
李安現在很後悔,他後悔一開始讓母親去五裡山,後悔這些年沒有時常去看母親,甚至他後悔讓母親回來,若是一直在五裡山,或許一切都不會發生。
“李安,節哀順變。”
宸妃祭拜淑妃時,見李安有些失魂落魄,便上前安慰道:“你人不能倒下,别忘了,還有仇沒報呢。”
李安點點頭,“我知道,不止母親,還有舅父,他們的仇,我都要一點點報!”
“你說什麼?”宸妃聽李安不僅說到淑妃,又提及季光,便不可置信問道:“難道說,季将軍季大哥,也是被人害死的?”
李安點點頭先,“母親被害的很是蹊跷,我便懷疑當年舅父之死,也有貓膩,于是便偷偷遣人去勘驗了舅父的骸骨,果然,也是中毒。”
聞聽此言,宸妃不禁心中悲憤。
“季大哥一生為國,英勇無敵,當時我還奇怪呢,怎麼那麼強壯的一個人,回到京都就病亡了,原來,原來都是陰謀!”
宸妃咬咬牙,憤恨道:“這件事一定和皇後有關,和孫家有關!”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隻是現在我還沒有證據。”李安歎息道:“溫可言去了黟山,隻找到了開山工的屍首,線索又都斷了。”
“狐狸總有露出尾巴的時候,日後但有需要我的時候,李安,你開口便是!”
李安點點頭,“多謝,母妃。”
史豔文有些後悔自己把李安逼的太緊了,若是自己沒有非要李安做助手,才可參與春闱主審,或許淑妃不會造此毒手。
他也曾面見皇帝,請求讓李安守孝重要,不必陪着自己審閱試卷。卻不想聽到皇帝回應,李安主動要求參與其中。
越是這般,史豔文心中越是愧疚。所以在禮部臨時準備的春闱主審室,見到李安的到來,史豔文不由得有些心疼起來。
“殿下,是老夫唐突了,害了你。”
史豔文竟然給李安行禮,這讓李安有些受寵若驚,他急忙回禮。
“夫子,此事與夫子毫無關系,何必這般想?”李安急忙上前扶好史豔文,“春闱事關數百學子這一生的希望,若是母親知道我因為她的事,而誤了這麼多人的一生,她也走的不會安生。”
“殿下果然胸懷天下,若是……”
“夫子,李安隻想天下太平,後面的話還是不要說了。”
“好,好。”
史豔文時常在想,若是李安是皇長子多好,可惜了份胸懷與文才了。
但李安卻覺得,自己如今的皇子身份已經很好了,因為很多事從前他不能做,而今,他都可以做。
“夫子,這一次春闱,就辛苦老師了。”
李安掏出一堆字條,然後當着史豔文的面,悉數撕碎。
“李安打算肅清這春闱弊習,不寒天下學子之心,不埋天下有才之士。”
史豔文此刻心中充滿感動和欣慰,感動李安雖是皇子,卻能放下門第偏見,為讀書人營造公平,為朝廷舉賢任能。
還有的就是滿滿的欣慰,他這一生的學識,今日終于有了最合适的傳承人了。
其實李安還有一份名單,但是不在手裡,在自己的心裡。那是後來成為太子和三皇子爪牙的幾個貪官污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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