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真相如何,程夫人心裡明白。我相信縣令大人會做出公正的裁決。”上官語的語氣威嚴,讓程秋燕心中不禁有些慌亂。
但她不能露出破綻。
程秋燕穩定了一下情緒,接着說:“既然我已經拿出了證據,那麼你剛才說的那些話就都是空話。”
“除非你也能拿出證據,證明老夫人不是你殺的。”
聽到這裡,上官語松了一口氣。
還好昨晚去驗過了,不然這件事她會非常被動。
“我當然有證據。”上官語的聲音在公堂上回蕩。
衆人都十分好奇,這位尚公子現在會拿出什麼證據呢?
上官語從容不迫地說:“老夫人是否死于砒霜,還需要進一步驗證。”
“不知縣令大人是否找仵作驗過屍了?”
吳縣令一怔,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他又有些心亂,竟然沒有給老夫人驗屍。
不過,他當時也認定尚羽是最大的嫌疑人,所有證據都指向他,所以也沒有再做進一步的證實。
“縣令大人不妨找仵作檢驗一下,如果老夫人是喝藥中毒而死,那麼她的胃裡肯定有毒藥殘留。”
“相反,如果老夫人是死于其他原因,而有人為了嫁禍于人,事後才将毒藥灌入,那麼毒藥就隻會停留在喉部。”
上官語一字一句說得很清晰,在場的人都聽明白了。
看來,驗屍确實是必不可少的一步。
吳縣令下定決心,準備下令剖屍。
誰知程秋燕竟然再次出聲阻止:“不行啊!老夫人剛剛去世,就要剖開她的身體,這不是對老夫人的不敬嗎?”
吳縣令是個孝順的人,想到這裡,他又有些猶豫了。
“依我看,尚公子這是在故意拖延時間!”程秋燕了解吳縣令的性格,她确信吳縣令不會在這個時候去剖屍查證。
本來她還有些忐忑不安,擔心一旦解剖,很多事情就會敗露。
但現在,她覺得自己的猜測是正确的,吳縣令這個大孝子怎麼可能會做出解剖自己母親屍體的事情呢?
于是,程秋燕的神情逐漸變得得意起來。
吳縣令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一邊是公正,一邊是孝道。
他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大人,令堂在九泉之下一定希望您能還她一個公道。”上官語說道。
“老夫人死得不明不白,她在地下一定不得安甯。”
“大人,人死如燈滅,真相才是最重要的啊!”
上官語的話語擲地有聲,吳縣令原本有些迷茫的雙眼頓時變得清明。
“來人,帶仵作!”吳縣令下令道。
程秋燕怔住了,她沒料到吳縣令真的會暫時放下所謂的孝道,答應尚羽驗屍的請求。
看來,這位尚公子的确不好對付。
也難怪自己的兒子會栽在他手裡。
不過,程秋燕仍舊不慌不忙,縣衙裡的仵作她早已提前打過招呼。
就算待會兒剖開屍體,他們也說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
上官語觀察着程秋燕的神情,便猜到了她的心思。
“大人,為防止仵作被人收買,我建議從其他地方另請仵作前來。”
上官語的話很有道理,如果真有人蓄意陷害,那麼府衙裡的仵作自然是最不可信的。
吳縣令點頭表示贊同,随即派人去較遠的地方請仵作過來。
程秋燕此刻是真的慌了神,但如果她此時極力阻止,那不就等于不打自招了嗎?
到底該怎麼辦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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