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無婆婆的好意,但是我家阿喜畢竟是談姓,我們不想給她改成趙姓,就不給她舉行【除穢】儀式了。”墨黎有禮的對着巫婆婆說道。
“你們決定了?每個新生兒在【除穢】時都有這唯一一次改名的機會,隻要改成小河村親屬村民的本姓,也就是你們的趙姓,山上的神明就會庇佑她的!”
“你們不想讓她受到山神的庇佑嗎?那可是守護我們小河村村民世世代代的山神大人呐!”無婆婆用她那嘔啞嘲哳的嗓音不解的說道。
“嗯,我們決定了,我們不想改阿喜的談姓。我們相信隻要阿喜是在小河村出生的,山神大人會毫無保留的一同庇佑她。”趙家老兩口商量了一下,趙老太太強硬的說道。
“你們,你們,執迷不悟!山神不會喜歡這樣的信徒,你們遲早會後悔的。”無婆婆氣極的說道。
她轉身就走,蹒跚的腳步不斷的加快,似是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待下去了。
墨黎有些擔憂的看着自己的公公婆婆以及丈夫。趙家人再怎麼說也是土生土長的小河村人,面對村裡的信仰山神大人,還能夠堅持做出這樣的決定真的很不容易了。
“沒事兒,阿喜那樣的出身,本來就該這樣的姓氏。”
“再說了,阿喜出生在小河村,是小河村土生土長的,山神一定會庇佑她的。”
“即使沒有山神的庇佑,不還有我們趙家嗎?我們趙家世世代代紮根在這裡,每個人均一點福分給她,她肯定能幸福平安的。”趙老太太不斷的安慰着墨黎。
“另外,你父親和你本就不是小河村的人,是後來遷居到這裡的,如果不是要嫁給我兒,根本就不用理會村裡的這些習俗。“趙老頭說道。
“小河村這個地方,排外是排外,但是這些排外的規定,對于外鄉人來說,可能也是一種保護吧。”趙家大嫂附和道。
大家說完就去地裡忙活了。
一直到傍晚才陸陸續續的回來,莊稼人的生活平淡而又樸實,一天兩頓,管個饑飽就差不多了。
夜,深了。趙家人早早的就睡着了,趙二甚至打起了震天響的呼噜,趙二媳婦皺了皺眉,翻了個身,睡得更熟了。
“趙家那邊怎麼樣了?還是不肯改姓嗎?”暗處傳來了一道低沉的聲音。
“能有什麼變化?這趙家人都倔的很,一點也不肯改,我無婆婆做村裡的巫祝這麼多年,這趙家一直都是個難啃的骨頭。”無婆婆氣憤的說道。
“你不是擅長巫蠱之術嗎?給他們點教訓,我們世世代代供奉山神,沒道理因為他們的不一樣,而到時候惹得山神發怒。”暗處的聲音說道。
“我早就想這麼做了,這種不虔誠的信徒,就應該受到懲罰。”無婆婆說道。
暗處的人離開了,無婆婆拿着一個小陶罐,蹲在張家小院的院門口,她小心翼翼地打開陶罐口,放出裡面的東西,埋在了趙家門前的槐樹底下,就離開了。
小河村大體上看着和其他村落沒什麼兩樣,但因為供奉着巫靈山的神靈,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村規。
每家每戶都必須在院門前的右邊種上一棵槐樹,就是村規的其中之一。
月色漸漸的暗了下來,四處一片寂靜,趙家的槐樹底下,漸漸的爬上來了一隻灰白色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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