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負責這次押送的人察覺騷亂,走了過來,看着口吐白沫,翻白眼的官差,臉色一變:“誰傷的?”
其他人目光不約而同看向一旁無辜的雲葭。
雲葭面皮子抽抽,被打傷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她知道,肯定紅腫了,鞭打果然疼,一想到被她電了的人這輩子不舉,又覺得這點疼痛不算什麼。
為首的人目光陰沉,仿佛要吃人:“是你?”
“他自己羊癫瘋犯了,和我無關!”雲葭說得理直氣壯。
“不可能,大成沒羊癫瘋,她亂說的,肯定是她使壞,聽看守的獄卒說,這女人有點邪門。”聽到一點風聲的官差不相信雲葭胡說八道。
聞言,雲葭看了他一眼,眼神很明确,小子你知道太多了,是不是也想嘗嘗被電的滋味?
那人被看得下意識後退:“你你看我做什麼?”
雲葭警告一眼,不和他廢話。
為首的人看看雲葭,視線在她被打傷的臉上掃過,再看看昏死過去的官差,瞧着時間不早,不少人圍觀他們流放,不想生事,揮了一下手:“走,趕路,有什麼出了城再說。”
衆目睽睽之下,他們也不好太兇殘,把昏死的人拖走,大家繼續趕路。
暈倒的孕婦,被其他人族人避開她的大肚子,把人踢醒了,她們都帶着枷鎖,除了腳自由一點,手根本動不了,脖子也不舒服。
孕婦盧氏醒來,對上大家關切的目光,有一瞬間的恍惚,意識到自己要被流放,眼神絕望,癱在地上好一會兒沒爬起來。
雲葭提醒:“你還懷着孩子,好死不如賴活着,不看别的,看在孩子的份上,他還沒來世上看一眼。”
心如死灰,絕望崩潰的盧氏想到腹中孩兒,為母則剛,咬咬牙站起來,感激的看了沈棠兒一眼,步履蹒跚跟上。
雲葭她們再次上路,路過毫無形象,被狼狽壓在地上,打得鼻青臉腫,眼睛流血的沈寂,方才那些官差是下了狠手的。
兩人視線一對上,沈寂竟然還扯了扯嘴角,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
盧氏認出他,驚呼:“沒事吧?”
沈寂搖搖頭:“大嫂,你要撐下去,大哥隻剩下你和腹中孩子了。”
這話仿佛強心劑,想到被殺的丈夫,以及還未出生的孩兒,就算再難,她也要活下去,雖然她想和夫君團聚,孩子是無辜的。
盧氏淚水漣漣,點頭:“你也保重,沈氏不能沒有你。”
沈寂點頭,目光落在雲葭受傷的臉上,那道鞭痕看着觸目驚心,他想說一句安慰的話,官差一腳踢了過去:“閉嘴,犯人就該有犯人的樣子,你以為你還是世家子弟,被人尊重嗎?”
沈寂眼神冷了幾分。
雲葭被其他人推搡離開:“别看了,我們快跟上,隻要不拉後腿就是最好的幫助。”
雲葭隻能跟上其他人,把挨打被辱罵的沈寂甩在後面。
如今的他們,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反抗是最愚蠢的事情。
最好養精蓄銳,以待時機。
不知走了多久,很快到了繁華的街上,圍觀他們流放的人不少。
其中就有認識沈家人的,很多人都不敢露面,躲在茶樓偷看,瞧着三日前還風光無限的沈家大族,一夕之間,宮變失敗,淪為被抄家流放的罪人。
雲葭預期的臭雞蛋,爛菜葉子沒出現,倒是有人送來一些包袱,雲葭都不認識,看他們愛莫能助,同情憐憫的眼神,瞧着應該是有點交情的人。
其中一個眼眶紅紅的年輕公子,在雲葭路過時,動作麻溜的塞了一個包袱給她:“棠兒你要保重,我爹盡力了,都怪我無用,救不了你。”
“此去一别,你我無緣再見,你好好活着,我也要娶别姑娘為妻,是我對不起你,這個包袱你拿好,希望能幫上你。”年輕公子說完,不敢再看她捂着臉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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