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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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教？&rdo;皇帝笑了一聲，&ldo;手把手地教？你站在旁邊看着，貴妃親自動手？&rdo;他這笑聲很有威懾力，簡直沒有半分笑意，目光如炬，像是要在她身上燒出兩個大窟窿。昭陽不敢扯謊，卻又怕貴妃将來追究起來她沒好果子吃，便木愣愣地杵在那，不敢言語了。好在皇帝沒跟她計較這個，隻問：&ldo;那羊眼包子真是康熙皇帝吃過的？&rdo;昭陽趕忙道：&ldo;這個真假奴婢不知，但民間都這麼說的。&rdo;&ldo;那無錫排骨呢，當初濟公和尚真用蒲扇葉子和沒ròu的排骨煮出了一鍋ròu排來？&rdo;皇帝又問。昭陽笑了：&ldo;哪能呢？左不過是那家熟ròu掌櫃的為了招攬生意，瞎說八道罷了。不過這無錫排骨當真是無錫一絕，傳着傳着，就傳得跟真有其事似的，美名在外，金玉其中，倒真有很多人叫好。&rdo;這些稀奇古怪的事她倒知道的挺多，皇帝可沒沒聽說過一道菜的背後也有那麼多故事，好奇心便上來了：&ldo;你還知道些别的什麼名菜？&rdo;這可是問到她的長闆上了，昭陽笑眯眯張口就來：&ldo;皇上知道龍鳳喜餅嗎？&rdo;她忽然間放得太開了，擡眼才發現皇帝的臉上明擺着四個大字：朕不知道。趕緊的，她自說自話下去，&ldo;這龍鳳喜餅呐是湖北的傳統名點，清甜香脆，大如月盤，每個足有一斤重呢！說起這龍鳳喜餅，和劉備關系不小。有首民謠唱得好：劉備東吳去成親，才把龍鳳喜餅興。&rdo;她聲音清脆悅耳，不矯情，還帶着三分姑娘家少有的慡快利落：&ldo;傳說三國時期，孫權佯稱要把妹子嫁給劉備，想把劉備騙去東吳扣留起來，以劉備換荊州。當然啦，這是個計謀，孫權才不是真的要把妹子嫁給他呢，所以這事兒隻有他知道，整個東吳百姓都不知道。沒成想諸葛亮一眼就識破了他的奸計，索性将計就計，護送劉備去了東吳，一到東吳就把事先做好的龍鳳喜餅四處散發給百姓，大肆宣揚即将迎娶孫權的妹子。這下可好，整個東吳都知道這回事了，孫權哪能反悔？後來，龍鳳喜餅就成了東吳的名點，喏，就是現在的湖北一帶。&rdo;她說得挺開心，笑起來眼睛彎成了天邊的月牙，兩頰有梨渦，小小的卻很深，像是年畫上讨喜的胖娃娃：&ldo;要我說，諸葛孔明真是這天底下頂頂聰明的人。&rdo;皇帝看她片刻，頗有些不以為然。将計就計這一招，何止諸葛亮，他也會使。那他呢，他又算不算得上這天底下頂頂聰明的人？跟着她又講了楊貴妃和貴妃雞的故事，南宋末代皇帝趙昺與護國菜的故事，那些有的沒的、稀奇古怪的故事從她嘴裡跑出來，就成了再自然不過的真人真事。昭陽說得口渴，嗓子忽然啞了那麼一瞬，皇帝失笑，大度地囑咐德安給她倒杯茶來。昭陽大驚失色，趕忙起身搶在德安前頭，還賠笑說：&ldo;哪兒能勞煩大總管替我做這種事呢？小的自己來，自己來。&rdo;一邊說着，她一邊倒滿一杯，先恭恭敬敬端給皇帝：&ldo;皇上也聽渴了吧？喝杯茶。&rdo;下江南皇帝大病三日了，宮中流言四起，就連鬼神之說也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外面寒月高照，屋内的流雲與昭陽頭挨頭睡在一處，壓低了嗓音：&ldo;我今天聽人說，皇上的病來得有古怪。&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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