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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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甯，你說什麼？”懷裡的小姑娘如此不真實，他顫着聲音想确認。羅悠甯心裡堵了一下，疑心是她管的多了，衛枭不樂意。“打架也無所謂，但是不能受傷。”衛枭枯死的心被注入了一股活水，他控制不住撫上她的頭發，下巴輕輕蹭在她肩膀上，喉間愉悅的嗯了一聲。羅悠甯頓覺耳朵一麻，手腳并用從他懷裡逃離一般鑽出來，衛枭猶自怔愣，眼睛裡泛着粼粼水光。她像被擊中了一般，心裡從未有過的柔軟。“那什麼，大夫還不來？”羅悠甯摸了摸鼻子，街上的人已經不太多了，兩人一前一後走着，很快遇上了找過來的護衛，羅悠甯回頭看了看衛枭，猶豫着開口：“那個，我今日不是一個人出來的，謝奕他們還在那邊等着。”衛枭捏着手裡的糖人不說話，黑眸中的光慢慢暗下去，羅悠甯摸了摸頭發，當即做了個決定。“要不我跟他們說一聲，咱們先走。”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隻是看見衛枭黯然的樣子她就覺得心裡不好受。衛枭擡眸看向她，平靜的眸中泛起了點點漣漪，他走上前，在羅悠甯錯愕的目光中，拿走了她手上那個咬得隻剩一口的糖人，又把自己手上的兔子糖人塞給她，而後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嘴角抿起一絲笑繼續向前走。那時候，兩人在晉王府中認識了一個月，卻一句話也沒有說過，羅悠甯每天使盡各種方法想讓衛枭跟她說話，無奈連一個名字都沒問出來。她每次送的糖衛枭必定收下，但糖收了，人還是冷的，從頭到尾當她不存在，隻在從她手裡接過糖的時候，涼涼看她一眼。衛枭從沒想過這個突然出現的人會留下多久，他照舊封閉着自己的心，沒人能進來，就不會被刺傷。可是她太暖了，短短一個月，他忍不住想向她靠近。那一日，羅悠甯穿着毛茸茸的白狐裘，雪天裡一手拿一個糖人笑着朝他走過來，勝過他所見最明亮的光，她紅紅的小手把老鷹糖人遞過來，衛枭愣愣接過，她又變了卦，搶回去後把那隻兔子給他。衛枭将糖人拿在手裡舍不得吃，眼睛盯久了竟然又酸又熱，他僅剩的脆弱要從眼裡溢出來。這時，小姑娘把老鷹糖人快要啃完了，就剩一小塊黏在竹簽上，她眼睛靈動的轉了轉，一把将衛枭手裡的兔子搶走，威脅道：“喂，小啞巴，你跟我說一句話我就把它還給你。”衛枭垂眸不語，手裡空了，心中卻并不多生氣，最後，羅悠甯氣鼓鼓地往兔子頭上咬了一口，那脆脆的聲音，兩隻腮幫子一鼓一鼓，衛枭看了，隻覺心裡湧上一種無限的妥協，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他什麼都想答應。“你真不要啊，你就說說你叫什麼名字嘛。”小姑娘纏人的功力一流，衛枭是挫敗的，他沒能抵得住那種無孔不入的暖意。“衛枭。”他說完就後悔了，隻因太久不開口，他嗓子啞的厲害，聲音難聽又刺耳。羅悠甯追問：“哪個衛？哪個枭啊？怎麼寫的？”然而衛枭無論如何也不肯再說話了，那一天，她在他的小院裡玩的歡快，隻是最後也沒把咬了一半的兔子糖人還他。她傻乎乎的把兔子糖人吃完了，另一隻竹簽上粘的一點糖倒忘了，最後兩隻竹簽被她紮在雪地裡，衛枭的目光久久地落在那隻剩一點糖的竹簽上，那時的他很想知道，糖人的味道是不是像她的笑一樣甜。時隔多年，衛枭看着糖人，眼中流露笑意，羅悠甯在身後追着，“衛枭，那個我都吃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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