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見狀,心中稍安,急忙催動大羅修身術運轉周身。半晌過後,沈白隻覺身上皮肉疼痛已有了明顯緩解,起身微動已無大礙,心中暗自慶幸沒有傷到筋骨之餘,慢慢撐身坐起。
“你起來啦!”聽得背後動靜,轉身看到已經坐起的沈白,少女不由高興道。
“我這皮糙肉厚的,還經得起這一摔。隻是可惜了那匹馬兒。”沈白故作輕松道。
少女聞言,微微一笑道:“你人沒事就好。”說着,主動将沈白扶起,向林外走去。
出了樹林的二人,隻聽得腹中一陣“咕噜噜”之聲響起,聞聲兩人不禁相視一笑。原來經此一事,時間已不知不覺到了午後。
“大小姐,你來的正是時節,在向前一些我們便有可口的美味了。”沈白道。
“你怎麼知道?”少女不禁疑問道。
于是,沈白一邊走,一邊将他與潼林初到後山時,四處亂轉的經曆說予了少女。
“這麼說來,若不是你記得那道溝壑,隻怕今天我們也難幸免。”聽罷,少女感慨道。
沈白點了點頭,倒也沒說什麼。
就這樣,兩人邊走邊聊,很快看到一條依山勢而下的溪水。
“好了,我們到了。”沈白指着溪水道。
“你是說這裡有好吃的?是什麼?”少女疑問道。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說着沈白一邊讓少女去拾一些幹柴生火,一邊彎腰入溪,在溪水的石縫間摸個不停。
将火生起的少女,在溪邊找了一塊尚帶秋日餘溫的青石,俏麗地坐在上面,目視着不顧自身傷勢,在溪水中一撲一抓且時而因不慎牽動傷勢痛得嗤牙咧嘴的沈白,滿眼盡是恬靜、安然之色。
不一會兒,三十餘隻林蛙到手。沈白一邊就着溪水清洗,一邊讓一旁的少女去折些溪邊植物的青葉。随後,沈白将去了内髒,清洗幹淨的林蛙全部用青葉裹好。
這時,少女之前所生的柴火恰好火勢已盡。沈白将包好的林蛙置于其中,上以泥土覆之。
做好這一切,沈白便在這堆炭火旁一倒,雙手背于腦後,道:“大小姐,等上一會兒便好。”
少女嘤了一聲,便也不在說話。而是有模學樣的在沈白旁邊躺下。
白雲蒼狗,秋日暖陽,遠處金風掠過樹林,婆娑一片,且不時有鳥鳴叽喳,參差其中。近處溪水潺潺,涓涓作響。空氣中淡淡的草木氣息,散發着秋天這一時節獨有的味道,深吸一口,頓覺如飲甘露,爽籁入脾,惬意舒暢。
與之午前的縱馬馳騁,自是另一番意境。
此刻,午後的陽光照在兩人身上溫暖且舒軟,懶懶的讓兩人不禁微眯了雙眼,誰也不說話,誰也不想說話。一時間,天地間一片寂然,安靜且美好。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秋風拂過溪邊,一縷清香随風飄來,将兩人瞬間拉回到了現實。
沈白與少女幾乎同時起身,各尋木枝拔開餘燼,将一團團被烤得灰黑的青葉團拔出,扒開内層尚好的青葉,一陣蛙肉拌着青葉的獨道香氣頓時撲鼻而來。
“嗯,好香!”少女深嗅了一下,不由贊許道。正要一口咬下時,卻被沈白一把攔下。
“放上這個才有靈魂。”說着沈白從衣兜裡拿出一包不知何時帶在身邊的細鹽,輕輕撒上一些,這才遞給了少女。
少女一手接過,一手捏住青葉内的一隻蛙腳,一口下去,隻覺鹹淡相宜,入口鮮嫩,唇齒留香。果是人間美味。
一頓林蛙大餐過後,兩人都不禁相視大笑出聲。原來因為吃得匆忙,兩人臉上多少都留下了一些灰迹,相互看去,對方都已是個大花臉。
捧來幾泓溪水拂面,着臉時清涼直沖華蓋,不覺神清氣爽,天地煥然。
夕陽中,百鳥歸林。兩人一路說笑着于不知不覺已返回了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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