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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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我突然想起了蘇雲。為什麼？因為我突然想起我自己有沒有這樣光榮的經曆，在無意中影響了一個人的命運？迄今為止，如果有，就隻能是她。蘇雲是我同系的師妹，比我低兩屆。大三開學接新生的時候小丫頭記住我們以為不能承受的孤獨（2）有一個周末的晚上。學校放梁家輝演的那部《情人》，全宿舍傾巢而出，隻剩我一個人。我知道她就在下面。然後下雨了，非常大的雨。我終于沖到樓下去把渾身濕透的她領進樓道裡。她靜靜地看着我。她和《情人》裡那個女孩一樣穿了條白色的連衣裙。那場傾盆大雨洗去了她渾身的任性和乖張。就在我還差一秒鐘就要把她摟在懷裡時，她說：&ldo;周雷，我以後不會再來找你了。&rdo;我笑笑，摸了摸她垂在臉上的一绺頭發。&ldo;周雷，&rdo;她說，&ldo;我再最後跟你說一遍：我很愛你。&rdo;我說：&ldo;如果我沒有傷害過你，你還會愛我嗎？&rdo;我不知道我為什麼冒出這麼一句混賬話。但是她很驚訝地看着我。‐‐那是種類似于醍醐灌頂的驚訝，已辜負了上天為了她投資一場傾盆大雨所營造的悲情氛圍。後來蘇雲的男朋友就是那個說我是&ldo;故意鍛煉自己意志力&rdo;的家夥，再後來我們喝畢業酒的時候蘇雲笑盈盈地過來敬我。當時的氛圍已經因為幾個人的酩酊大醉由傷感變得混亂起來。在一片混亂之中蘇雲對我說：&ldo;我現在可以告訴你答案。如果你沒有傷害過我，我不會愛你。至少不會像我當初那麼愛。但是‐‐&rdo;她笑了，兩年的大學生活讓她身上多了一種女人味，&ldo;遺憾的是，沒有&lso;如果&rso;這回事。&rdo;好吧。我現在算是明白了沒有如果這回事是怎麼回事。這些年我常常想起蘇雲。尤其是在我不可一世自我膨脹志得意滿的時候。那個雨天裡她甯靜的臉總像一把錐子一樣刺破我的&ldo;成就感&rdo;這個氫氣球。提醒着我的怯懦。我敢說，如果我們當初真的順理成章地變成男女朋友，那今天她對我的意義就不會如此特殊。我送馮湘蘭回酒店的時候，天色已晚。&ldo;明天幾點的飛機？&rdo;我問。&ldo;下午。&rdo;氛圍變得暧昧起來。或者說我剛剛覺察出來。&ldo;對了。&rdo;她笑着說，&ldo;還沒祝賀你呢。找到一份好工作。&rdo;&ldo;算了，沒什麼好也沒什麼不好，隻是錢多錢少的區别而已。&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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