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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小暑(第1頁)

“水呀,真是美好。”于謙羅如是說。

平靜的水面波光粼粼,上面浮着幾條死魚。

“肆意玩弄也不會壞,片刻後就能恢複原樣,無論用多大力氣都是如此。”

他又瞥一眼身後形狀怪異、慘不忍睹的深坑。

“相比之下,土地就差得遠了。”

吐槽完畢,于謙羅開始下水前的熱身運動。

今天是他決定探索地下水系的日子,先是吃過午飯又美美睡了一覺,然後來到這預先挑好、地下支脈最多的入水口,準備将池水陰寒的秘密一探究竟。

若是寶物所緻,那便順手收入囊中。

“好!”最後一次舒活身體,金色的光衣包裹全身,于謙羅躍入清池。

地下水系森寒入骨,昏暗無光。感知場代替雞肋的五感,為他标明前進的方向。能量集束随心而發,為他提供不遜于遊魚的速度。

時間在這樣的環境中變得難以計量,隐沒了意識,隻是因循本能,重複着簡單的動作。直到感知場中出現新的場景。

于謙羅放緩下潛速度,在岩縫間遊動,最後上浮,進入一處空氣稀薄的暗穴。

“啪。”

一聲響指,于謙羅的光衣大放光彩,照亮了這個洞穴的每一條紋路。

他頗感新奇,四處打量,地面和低矮處的牆壁有着不明粘液的痕迹,高處挂有一串指節大小的神秘魚眼,也不知用了什麼手法保存,看上去栩栩如生,略顯滲人。

别的倒也不剩什麼裝飾,于是他看向洞穴深處那最顯眼的玩意,被主人細心擺放在幹燥的海草堆中——

一顆灰色巨蛋。

上面用某種生物的血繪制了複雜的紋路。于謙羅看不懂,但他大為震撼。

他試着用能量場探知蛋中的生命,可也許這顆蛋剛生下不久,其中的形态尚且混沌,未有成型。

這樣巨大的蛋,也不方便待在身上,如果一時半會孵化不了,唯一的選擇隻能是嘗嘗味道。

“有點浪費吧……”于謙羅猶豫着:“沒出生時還是幹淨的……何況我手藝也不怎麼樣。”

最後他決定放過這個無罪的家夥。在岩洞中等上片刻,如果主人回來就收一筆保護費,沒回來就幹脆走人。

片刻後,于謙羅再次躍入水中,開始下潛工作。

這次沒過多久,便進入了新的地界。

所有水系交彙于此,岩石和地層在身後越來越遠。于謙羅完全沒想到,夏境的土地之下,居然是一片真正的海洋。

“要是這個世界隻有唯一的海洋,此處的邊界就是中心海咯?”于謙羅猜測,“那不是又能見到水母和鲨魚頭了,總之先去看看吧。”

他加快速度,在集束的推進下迅速逼近邊界,方向是斜向下。

水流被他蠻力攪動,波紋傳出老遠。

于謙羅本以為這次前進時間會很長,已經做好長期發呆的準備,但很快他就觸碰到不可視之壁,肉眼還沒有看到,感知場已經被其阻塞,他連忙向前方推力,止住前沖的勢頭。

于謙羅又一次點亮光衣,觀察感知場中的無形阻礙。那是一道純白的牆,阻礙着能量通過,卻不妨礙水這樣的純淨物質。

“白色的?”他有些疑惑:“可是感知場中……啊!”

“牆是無形的,那白色是中心海的微塵吧。”于謙羅猜測:“水往這邊流,微塵卻被牆擋住,一層層堆積起來,因此在視覺上是一道白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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