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梵看着陶雯的照片,擰眉沉思了半響,扭頭看向楚一塵,問道:“楚大哥有沒有新的發現?”
楚一塵點了點頭,善解人意輕笑道:“屍檢報告就不用給你看了,我說就好。”
“昨天聽了你的推論,我就在想我在驗屍的時候,是不是也有些過于依賴書本知識和前輩經驗,反倒遺漏了某些東西,法證之父羅卡說過一條定律,凡兩個物體接觸,會産生轉移現象。即會帶走一些東西,亦會留下一些東西。”
“兇手在李巧靜的身體上做了那麼多事,不可能不留下痕迹,所以我申請了第三次重檢。”
“我在李巧靜的額頭傷口那裡發現了一條幾乎與傷口重疊的淺淺劃痕,并且從劃痕裡發現有化學物質,經過技術組檢驗,證實是紅色指甲油,與陶雯所用的指甲油符合。”
“最重要的一點,我對李巧靜重新解剖,發現在她的空腔内有一小截頭發碎,排除是她自己外,隻有可能是兇手留下的。”
“陶雯潛逃在外,暫時無法拿她的DNA和頭發碎上的DNA作比較,隻等逮捕她歸案,一旦證實頭發碎就是她的話,就可以正式結案。”
馮森接上楚一塵的話說道,感覺都要松口氣,這件案子真是攪得他多日來都沒睡個好覺,比他以往辦過的任何案子都要詭異。
等看完所有的報告,葉梵的眉頭還是沒有展開。
“怎麼,你不認為陶雯是就是殺手?”馮森和楚一塵也皺了起了眉頭,這個案子在他們看來已經很明朗了,這麼多證據指向,陶雯如果不是兇手的話,他們真要對兇手大大寫個服字了。
葉梵站了起來,拿過馮森手中的油筆,走到白闆前,在李巧靜的名字上面再畫出一條箭頭,然後寫上兩個字:趙瑞。
看着葉梵寫出來的名字,兩人都訝然地微張着嘴,顯然沒想到葉梵居然會懷疑他。
“趙瑞,李巧靜的老公,我沒記錯的話,還是你的語文老師?”馮森摸了摸下巴,将目光從趙瑞兩個字上移到葉梵的臉上,精光閃動,意味難辨道:“為什麼懷疑他?據我們所知,他們夫妻一向恩愛有加。”
葉梵自然不能說是因為她在他身上感到有邪惡的氣息了。
于是,她說道:“趙老師和李阿姨确實很恩愛,他們結婚多年,趙老師可以說對李阿姨百依百順,愛到骨子裡了。”
“既然愛得如此深,又怎麼會用那樣殘忍的手法把人殺害,那是恨,不是愛。”馮森搖頭道。
“愛之深,恨之切!這句話,你們應該聽說過,李阿姨很漂亮,又會打扮,還是做美容産品銷售,接觸的人又多又雜,其中自然不乏觊觎她美色的好色之徒,再加上鄰裡鄰外的閑話,趙老師會懷疑會不舒服,不是人之常情嗎?”
“就因為懷疑而把心愛的人殺了?你認為這就是趙瑞會殺人的動機?這不可能。”馮森很顯然對這個說法是不置信的。
“完全有可能,趙老師當了我三年的語文老師,又住我家樓下,雖然我的成績很爛,但對他的性格還是有些了解的,他表面溫和,脾性好,但思想有些偏執,還有些完美主義,他或許會因承受不住李阿姨對着别人笑臉相迎,甚至有一天會背叛他,而起了殺心。”
“書上電視上,并不乏這樣的情節。”這話倒是說得有些孩子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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