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檀的眼睛閃了閃:“什麼?”
裴行舟的掌心躺着一枚創可貼。
“剛才回來的時候,我看你手指尖好像受傷了,我就去我媽那拿了個創可貼給你。”
安檀垂在身側的手動了動,手指握緊又張開。
她的手指确實是傷着了,不過她一直藏得很好,準備回到自己的住處再處理的,沒想到裴行舟卻觀察到了。
“謝謝。”
“安檀,其實你不用總是跟我說謝謝的。”
“行舟哥。”
“嗯?”
“你喜歡我嗎?”
裴行舟顯然沒想到她會直接挑明,有些不知所措,“不是,沒有,我……”
“不喜歡我?”
“不不不,喜歡,”裴行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現在的心情,最後隻能漲紅了一張臉,鼓起勇氣說道:“安檀,我……我喜歡你很久了。”
叮——
“電梯到了。”
安檀率先上了電梯,見他沒動,叫了他一聲:“行舟哥?”
“啊。”
“上來啊。”
“哦,來了。”
裴行舟走了上來,但是仍舊跟她保持着一定距離,剛剛突如其來的談話讓他有些無所适從。
“行舟哥,如果這次我沒回來的話,你是不是不準備說了。”
事已至此,裴行舟到底是個男人,壯着膽子開了口:“我其實想過要說的,但是你結婚結的太快了,我就隻好……不說了。”
裴行舟苦笑了一下,低着頭看自己的鞋尖。
“如果我沒離婚,也沒回老家,我們再也沒機會見面,你會怎麼樣?”
裴行舟很認真地思考了一下,說道:“安檀,我不想說那些假大空的話騙你。如果你的婚姻生活幸福美滿,看到你過得好,那我會祝福你,然後漸漸嘗試忘了你。”
“然後呢?”
“可能會找一個各方面合适的女孩子相親,結婚,生孩子。我們都是普通人,我們活着也不止是為了我們自己,還有對我們寄予厚望的父母親人,我也終究會走上那條大家都會選擇的路。”
“你會對她好嗎?”
“會的,”裴行舟道:“如果她是個很好的女孩子,我會一輩子對她好的。”
“那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們已經結婚了,但我又回來了,想要跟你在一起,你會怎麼選擇?”
這個問題瞬間難倒了裴行舟。
他的神色顯得非常為難:“不會吧,你已經結婚了,而且你從來沒有喜歡過我。”
“所以我說如果啊,我回來了,告訴你我喜歡你,我想跟你在一起,你會選擇誰?你老婆,還是我?”
裴行舟掙紮了好一會兒。
電梯停下,他們走出單元門,然後往安檀的單身公寓方向走。
一路上,裴行舟走得很慢。
過了好幾分鐘,他才給出了答案:“我會選她。”
這次,輪到安檀頓住:“選你老婆?”
裴行舟面露掙紮之色:“是,雖然我知道這樣說你可能會不高興,我的追求之路估計也斷送了,但是安檀,我不想騙你,我想告訴你最真誠的答案——我會選她。”
“為什麼,能告訴我理由嗎?”
裴行舟深吸了一口氣:“我既然娶了她,我就會對她負責。”
安檀深深看着他。
裴行舟的長相其實屬于普通人中比較清秀的那一類,皮膚偏白,身材偏瘦,帶着一副眼鏡,一看就是好學生的模樣,長着一張不會撒謊的臉。
或許是理工男的通病,他不怎麼會說好聽的話哄女孩子,也不會為了讓她開心而說一些違心的答案。
最重要的是,他有自己的原則,也明白自己身上的責任。
“安檀?”
“嗯。”安檀回過神來。
“你突然問我這個……是想要拒絕我嗎?”
安檀問:“如果我拒絕了你,你會改變自己剛剛的答案嗎?”
裴行舟思忖了一下,還是搖頭:“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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