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境的風暴暫且停歇,間桐家古老的宅邸上下,皆被一層冰晶覆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整理現狀。”
摩根端坐在大廳沙發正中,修長的十指交疊于膝,語氣平淡道。
“所以,你覺得自己,當下正處于我失意之庭或伏提庚的影響之中。”
在她身後,是不計其數碎成齑粉的蟲屍冰晶。
“不,既然陛下已被召喚出來,這樣的猜測自然不攻自破。”
在迦勒底曆經如此長久的曆練,遠坂凜顯得沉穩了許多。
她舉起印刻着紅色斑紋的右手,冷靜地回複道。
“我體内的魔力通路告知我,我與陛下締結的契約正毫無疑問的緊密相連。”
“而且,想必您已經察覺到了吧……”
“這個世界和之前世界最大的區别。”
因為寒冷,遠坂凜的身體有些微微顫抖,她說完便默默垂下手放進懷中,默不作聲。
“啊,這裡确實是個美好的令人懷疑自己是否正在夢中的世界。”
在說話的間隙,摩根微微擡起素白的食指,一股無形的波動自她身上蔓延開來。
伴随她的動作,間桐宅邸内的所有冰晶頓時化作水汽,緊接着又瞬間蒸發不見。
在庭院之外,一圈由古老且繁複的盧恩文字構成的結界也悄然無聲地形成,将周遭一公裡的範圍覆蓋住。
做完這一切,摩根才接着說道。
“這個世界的外側,沒有任何異聞帶存在的迹象。”
“也就是說,在這裡的未來,似乎‘獸’并未蘇醒……”
凜點了點頭:“由于某種特殊緣由,我對這裡有些熟悉。”
“與那邊的泛人類史不同,此地的冬木聖杯戰争已然舉辦了三次。”
“而這,恰是世界走向‘人理燒卻’結局裡最為關鍵的特異之處。”
摩根冰藍的瞳子注視着凜,不急不緩的說道。
“與異聞帶類似,繁榮的大樹朝着另一方向伸展枝幹,進而形成的泛人類史麼……”
“那麼,異邦的魔術師。”
“在這沒有異聞帶的平和世界中,你究竟是怎樣召喚出我這異聞帶裡失敗的王的呢?”
說到這裡,她的話語略微停頓,語氣中帶上了質疑。
“換個了當的說法,你召喚我的理由亦或是願望……是什麼?”
面對摩根的詢問,遠坂凜先是低下頭沉默了良久,過了半晌,她才緩緩開口。
“陛下,您曾解析過迦勒底的召喚術式,想必您應該知曉,該系統的核心便是我們與英靈之間的——緣。”
“雖不知我為何返回到了年幼時期,但毋庸置疑的是,我與陛下的‘緣’依舊存在。”
“或許,這便是我能在這邊的泛人類史中,将召喚出陛下的原因。”
然而,摩根的表情絲毫未變,依舊平靜地凝視着凜那稚嫩的面龐。
顯然遠坂凜的回答并沒有讓她滿意,這并非她所期望的解釋。
感受着女王的目光,遠坂凜的臉上泛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心中掠過一道紅色的身影。
“在冬木的召喚術式裡,倘若沒有聖遺物而憑空召喚,便會召喚出與禦主相性最為契合的英靈。”
不知何時,女孩年幼的聲線裡帶上了一抹肅然。
“我原本以為根據相性,自己會召喚出其他人,可若召喚的是陛下您……”
遠坂凜伸手捋了捋發梢,臉上的笑容不知何時已然消失,換上了冷酷。
“那麼,我當下的願望毫無疑問——”
“與陛下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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