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長川凝着眉,接連甩出兩件防禦法寶,将整個飛舟罩在裡面,又擡手結印,化神期的修為毫無遮掩,靈力透體而出,形成一個巨大的光幕。
有了他的威懾,海中妖獸不敢造次,離的近的也都紛紛避開。
海面恢複了平靜,飛舟也能快速的行駛。
沈俞安依舊坐在船頭,懷裡抱着顧硯初,下巴抵在他的頭頂,視線落在無邊的海面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顧硯初擡眸看着他,那眼底的缥缈,像初見時那般,似乎風一吹,人也跟着散了。
捏了捏食指的指節,總想着做些什麼能引起他的注意,于是他悄然的數起了手指頭,“閉關二十九天,趕路六天.........”
他低聲的碎碎念,果然引起了沈俞安的注意,低沉的笑聲在耳側響起,燙的他耳尖發熱。
攬着他的腰,指節捏在了他的軟肉上,“阿初數的這麼仔細,打算讓我怎麼還?”
顧硯初身子一僵,臉頰瞬間燒紅,尤其是聽到後面那聲輕咳聲,整個人都不好了。
船上站着的沒有一個弱者,就算聲音再小,也能聽的一清二楚。
沈俞安微微斂了幾分笑意,轉頭看向柳長川,琉璃色的眸子直直望過去,聲線偏沉,“師父,非禮勿聽,非禮勿視。”
說完轉頭在顧硯初唇上親了一口。
“兩個小兔崽子。”柳長川暗罵了一聲,扭頭就走。
快步走進船艙,緩緩的吐了一口氣,那雙眼睛,真是越來越讓讓人心悸了。
若是他記起來.......
柳長川有些心虛,到時候他再跑應該還來得及吧。
随着柳長川離開,無塵念了一句經文,拉着若生也進了一間船艙。
林銘心思全在九安身上,倒是沒有注意,兩人一直窩在船角,在别人看不見的角度,也偷偷的親了一下。
沈緒一直站在沈俞安的身後,眼眸霧沉沉的,嘴角還是笑的,手卻越握越緊,指甲戳進手心,泛出一絲絲血迹。
暮色濃郁,晚間風吹動着海面,帶着幾分腥鹹的氣息。
沈緒一身黑衣,墨發随着風蕩起又落下,黑色的衣擺下是五顔六色的裡襯,可無論風怎麼刮過,衣擺都不曾動過,落寞的垂墜在腳邊。
吳峰瞥了一眼沈俞安和顧硯初,又看了一眼沈緒握緊的手,微微蹙眉,握着他的手臂将人拉進船艙的另一個房間。
強硬的掰開他的手指,瞧見他手心的傷,無端的就冒出一股火氣,目不轉睛的凝視着沈緒,一字一句的問,“你想幹什麼?”
沈緒被盯的有些不自在的輕抿了下唇瓣,将手抽回來,“我沒想幹什麼!”話語微微一頓,想到船闆上那如膠似漆的兩個人,神色又有些懊惱。
煩躁的轉開眼,補了一句,“我能幹什麼?”
莫名其妙的兩句話後,兩人之間陷入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
最後還是吳峰先妥協,“你在看别人的時候,可曾想過有人也在看你。”
聲音不輕不重,可在寂靜的船艙中猶如帶了混響一般,從四面八方鑽進了沈緒的耳中。
吳峰似乎也沒有想到得到什麼答案,說完便越過沈緒推開了船艙的門。
手按在門闆上,忽然頓住了,微微偏頭,目光卻沒有落在沈緒的臉上,“無論你看向誰,都希望你珍惜,我不想有朝一日替你收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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