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北,起床了嗎?一個人還睡得習慣嗎?”母親李梅的電話一大早就像鬧鐘一樣響起。
“母親,你在哪兒?我要去找你。”林北北由于擇鋪,根本一宿沒睡,但她不敢翻動,怕影響上鋪的賈若蘭,所以隻得一動不動地躺着。聽見母親的聲音,她像是得到了救贖。
“我在你們學校大門外,我給你買了你最愛吃的豆漿油條,你快來吃吧。”
“嗯,我馬上就來。”林北北迅速穿好了鞋,直奔樓下,下樓時還差點撞到了幾個提暖壺的同學。
一路狂奔,終于來到了大門外,上氣不接下氣的林北北一句話也說不出。
“慢點走呀,也不怕摔着。”母親關心地摸了摸林北北的頭,把她那遮住眼睛的劉海幫她分開。
“我不是怕早餐涼了嘛。”終于緩過氣來,林北北才發現原來是早點攤。
“沒想到北京人也吃豆漿油條這些,這下不用擔心你吃不慣這裡的東西了。”李梅微笑着說。她的臉上總是帶着微笑,仿佛生活哪怕磨平了她的棱角也給她留下了溫柔的面龐。
林北北靠在李梅身邊坐下後就迫不及待地把油條泡進了豆漿。邊吃還邊念叨着:“不知道以後學校能不能吃到!”
“沒關系呀,這麼近,學校沒有就出來吃呗。到時候生活費如果不夠你就告訴我,知道嗎?千萬别委屈自己不舍得吃不舍得穿。”李梅再次叮囑。
“母親,我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林北北有些不耐煩地看向李梅,眼睛餘光瞟着周圍很是尴尬。
李梅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口音引來了大家的關注,連忙閉上了嘴。過了一會兒,她用她那蹩腳的普通話開口說話,沒想到更引人注目了。“你宿舍還缺什麼,我去幫你買。買完了我就走了。”
“為什麼那麼急呢?”林北北不解地問。
“這裡賓館一晚上要200多呢,少住一晚不就節約點錢嘛。”李梅悄悄地說。
林北北瞪了李梅一樣,心裡想着:“不就200多塊錢嘛,幹嘛這麼摳門!”但是她沒有說出來,隻是又點了一籠小籠包。
李梅問老闆:“老闆,小籠包多少錢?”
老闆忙得不亦樂乎,用手比了一個5,于是李梅從兜兒裡找了5元錢出來。
林北北嘗了一個就不吃了。她看着坐在一旁的李梅說:“母親,我吃不下了。”
李梅抱怨道:“吃不下了你還買!這麼多不吃扔了多可惜!”說完李梅就拿起筷子開始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林北北有點嫌棄李梅的吃相,但她還是開心地笑了。
“母親,你沒有來過大學吧?”林北北拉着母親地手走在校園裡。
“沒有,我想都不敢想。雖然當時成績還不錯,但是每天早上還要打豬草喂豬,哪裡有時間去上學。何況家裡窮得都揭不開鍋了,哪裡有錢!”李梅滿臉地失落,眼睛也紅潤了。
“沒關系,今天你不也站在大學校園了嘛!”林北北撒嬌地把腦袋搭在李梅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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