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完全黑着。
一處處篝火熊熊燃燒,還有風刮起來,火光在跳舞。
好些個海盜吃飽喝足後端詳着刀。
荊晨和希羽擡頭,濃濃黑雲襲擊了明月,看不到皎潔了。
此情此景不禁令人聯想——月黑風高殺人夜。
他倆睡不踏實。
其實,别人也一樣。
這些海盜還開口,說都要好好休息,明天還要下水撈财寶,要忙碌。
待夜到更深時,有人聽到磨刀聲。
嘶嘶嘶……讓人毛骨悚然。
頓時坐起,立刻就沒動靜了。
待又睡着時,馬上又被急促的磨刀聲驚醒。
幾些個海盜守夜,矢口否認沒這回事。
然後有人聰明了,裝睡。
不知多久,磨刀聲悄至,剛聲響,都坐起來。
衆人就争吵了起來。
“那個王八犢子在磨刀!”
“給我站出來!”
“奶奶個腿!一睡着就磨!一醒來就沒聲!一睡就磨!一醒就沒聲!想幹嘛?”
荊晨希羽都被吵醒了。
海盜們大吵大鬧。甚至都覺得傑森遜要把刀收起來是對的了。
“王八犢子還挺有節奏!吓誰呢?”
“有種磨!沒種認!”
“來啊!砍死我!來啊!”
阿比人很鎮定:“火光會引來動物,要整夜防備動物危害,當然是刀鈍了磨磨,殺動物用,不要胡思亂想。”
“那為什麼沒人站出來承認!”
“你們都這種反應,誰還敢相信你們相信他。”阿比淡然地說。然後躺下,繼續睡覺。
如此衆才罷休了。
希羽打算半夜再睡,跟荊晨輪換。
到了半夜,荊晨驚醒。感到驚咤。
夢到自己在島上走,周圍都是看不到任何景物的大霧,但能聽到金銀珠寶不斷灑落的聲音,他尋聲卻走到了岸船上,都是空蕩蕩的,
又下船去,腳下地裡伸出一隻手,抓住了他腳脖子,使他動彈不得,身後船突然自動離開了,越來越遠,
周圍又有無數渾身都是血的血人,雙目空洞無眼,掙紮着向他爬來,都呼喊金子……不遠處是上次夢境裡那個血人也向他而來。
荊晨坐起來開始喘粗氣,雙手想抓東西,身體緊繃,不一會兒就大汗淋漓。希羽了解他這個症狀,很配合地給予拳頭,又問:“依據是什麼?”
荊晨咬着牙關說:“我聞到了鐵鏽味,在洞口那兒的時候。”
輪到希羽睡覺。荊晨便持續思考。
當血紅的太陽竄出海平面為海盜們照亮島上一切,他們已是吃飽喝足,都立在岸邊盯着水面看,陽光被乳白色厚雲阻擋,時有陣風呼嘯而過。
衆用繩綁樹枝探出岸附近水深最大不到兩丈,從昨傍晚一直都沒從河面發現到動物,當然,這不代表水裡沒有兇惡。
“突襲死亡翻滾的鳄魚、吃得隻剩下骨頭的食人魚、愛鑽人屁眼的節羯蟲、喜纏繞親吻的水蛇、血色補品水蛭等等,誰願意下去?”長毛俄爾斯說道。這是他們或聽聞或經曆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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