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次建奴鐵蹄的南下,陳澤羽其實還是知道他們大緻行軍路線的,所以才會有意誘導着高名衡和周遇吉,前去濟甯一帶布防。
說起來也是窩囊,按照史書記載的話,阿巴泰這一次率領的建奴大軍,加起來才兩萬多人而已。
可他們卻能縱橫幾千裡,襲擾了北直隸和山東,在這次入寇的八個多月裡,更是取得了極其輝煌的戰績。
他們共攻克三個府十八州,還有六十七個縣、八十八個城鎮,擊敗明軍三十九次。
雖然在這個過程中,建奴那邊也損失了不少人,朝鮮史書中更是說建奴此戰後,基本家家都是披麻戴孝,但對滿清政權來說這次入寇也是賺大了。
他們這一次的繳獲,比前幾次都要豐厚,光是上繳的黃金就有一萬兩千三百五十兩,白銀更是有兩百二十萬五千兩百七十兩之多。
這還是上繳被官方記載下來的數據,那群狗東西自己定然也是留下來的不少。
其實這些财物上的損失,還不算什麼,最讓人難以接受的是幾十萬大明百姓,被這群該死的建奴帶到了關外,背井離鄉成為了他們的奴隸。
陳澤羽試圖改變這場悲劇,所以就算是知道,憑借自己的如今這麼一點實力,想要打敗建奴難如登天,但他還是願意試試。
在周遇吉領着乞活軍的主力開往山東後,陳澤羽借口要前往京師參加明年的春闱,也是向周王與錢謙益辭别,與前來彙合的張弘正一同進京趕考。
不過在走的時候,陳澤羽讓李岩所部跟在他們的後面,一個是為了自身的安全。
還有就是李岩的部隊,在到了北直隸之後,可以在遭受兵災的地方,招募到大量的流民,加入到乞活軍的隊伍中。
建奴這次入寇将會長達八個月之久,李岩所部在這期間,最少也能發展但十萬人左右。
雖然阻止不了建奴劫掠,但李岩的這支部隊,可以等建奴回關外的時候阻擊他們,不過兩萬多人的建奴而已,和他們兌子也能讓建奴心碎。
到時候他們就算不能把那些财物搶回來,可最起碼也不會像是那些官兵,跟着建奴的後面,禮送他們大搖大擺的出境。
隻要有大軍時刻威脅着,讓建奴放棄劫掠的人口和牲畜,還是有不小的操作空間。
不過陳澤羽他們在離開開封的時候,特意安排留在開封城的乞活軍了一個任務,那就是留意着錢謙益的動向,免得讓這家夥逃出生天。
這次除了他之外,那些從各地過來拜會錢謙益的士子,也在收割範圍之内。
錢謙益這次過來,吸引過來的人除了史可法這樣,又臭又硬沒什麼利用價值的人之外,還有不少豪紳家的公子也在這其中。
要是錯過了這個機會,想綁那麼多的肉票可不容易,把他們控制住了,以後想弄錢的時候,将有内應可以幫襯,想想都是美滋滋。
在高名衡和陳澤羽相繼離開之後,錢謙益又待了兩天後就準備回去了,畢竟他的任務目标都已經離開,他繼續待在開封城裡也沒什麼意思了。
和周王拜别之後,這個東林大佬啟程返回江南,準備繼續和柳如是過沒羞沒躁的幸福生活。
“虞山先生珍重——”
開封長亭之外,一群士子備好了酒宴,與錢謙益和柳如是這對老夫少妻依依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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