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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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阿彌陀佛。&rdo;了然大師漫步走到安怡身旁，輕宣了一聲佛号，溫柔笑道：&ldo;小安姑娘此前可來過此地？&rdo;安怡颔首，與他且行且談：&ldo;大師，我極小的時候自然是來過的，也還大緻記得些風景情形，特别是此地的山泉之甘馥清冽長在夢中萦繞。又常見夢裡梅花暗香，桃花如火，杏花微雨，梨花如雪。&rdo;還有笛聲纏繞，目光癡纏，醒來卻是寒涼透心，恨不當初。了然大師拾級而上：&ldo;看來貧僧誤打誤撞，倒是圓了小安姑娘的夢想了。既如此，不如我們步行上山，也好領略春光花海。&rdo;&ldo;遵命。&rdo;安怡步履輕盈地跟在他身後往山上行去，和他打聽這位住在獅子山别院養病的病患身份。了然大師倒也不瞞她，笑道：&ldo;莫侯以牙還之獅子山半山腰處，有株兩人合圍才能抱住的百年老梨樹，如雪般的梨花開得滿枝滿桠，風一吹，花瓣便如同雪飛般紛紛灑灑地落下，飄得漫山遍野都是。樹下有軟榻一張，矮幾一隻，美貌婢女二三人，又有純黑肥貓一隻趴于榻邊，身着蜜色絲袍，披散着黑亮長發，膚白唇紅的美男一名躺于榻上。見了然與安怡走近，穿紅衣的美貌婢女笑道：&ldo;公子，了然大師帶着個漂亮小姑娘來了。您還不肯醒麼？&rdo;美男慵懶地翻了個身，以手支頤，半眯了眼看向安怡，注目片刻後，微微一笑，柔聲道：&ldo;你好，小安大夫，三生有幸，才得見你。&rdo;笑容舉止裡說不盡的風流之意。安怡含笑一福：&ldo;莫公子，幸會。&rdo;&ldo;二位請坐。沒想到傳聞中小安大夫竟是如此姿态娴雅，舉止高貴的美人。聽說你能治好我的病？&rdo;莫天安含笑注視着安怡，眼神真誠，誇贊裡絕無半點不敬亵渎之意，讓人感覺猶如春風撲面般溫暖自在。不同于謝滿棠的妖美冷硬，也不同于黃昭的青春飛揚，更不同于了然和尚的天然慈悲，陳知善的純善溫柔，莫天安弱不勝衣，修長風流，便如春日裡最暖最軟的那一縷微風一樣醉人。此刻這張臉上帶了天真的微笑，真如枝頭上盛放的那一朵梨花般清新風流。這般美态瞬間看呆了随行的蘭嫂與小沙彌，安怡卻不過是多看了一眼便自若地收回目光，淡笑道：&ldo;未曾診脈之前不敢誇下海口。&rdo;莫天安見她絲毫不為自己的美貌風流之态所動，稍許詫異，随即又一笑：&ldo;既如此，有勞小安大夫了。&rdo;便有黃衣侍女取來手枕墊在莫天安的手腕下，又有綠衣侍女取絲巾覆于莫天安的手腕上，含笑對着安怡畢恭畢敬地盈盈一禮，笑道：&ldo;安大夫請。&rdo;安怡眼裡浮現出一絲嘲諷之意男女大防，從來隻見女子防男大夫的，可沒見過男子要防女大夫的。所以這是把她當成鄉下來的、妄想借機攀高枝入豪門的淺薄粗鄙女子了，唯恐她觊觎莫天安的美貌地位，因此診脈都要用絲帕隔着？這算不算是挑釁打臉，欺ru人？當然算！要不要打回去？當然要！若她連這樣一個小小婢女都不能收拾下去，幹脆日後都不要在這京城裡混了。你要對别人不客氣，就别怪别人對你不客氣。安怡正要反擊回去，叫這綠衣侍女悔不當初，就聽莫天安笑罵道：&ldo;放肆！這是把你家公子當成女子戲弄呢！你們平時背着人戲弄我倒也罷了，怎地當着貴客的面還如此輕浮？&rdo;綠衣侍女呆了片刻，目光複雜地看了眼安怡，面紅耳赤地匍匐于地對着安怡磕了個響頭，輕聲道：&ldo;奴無狀，還請貴客不要與奴計較。&rdo;好嚴的規矩！好圓滑的手腕！不過她喜歡！安怡從前與這樣在主人面前得寵、所謂有頭臉的大丫頭們接觸得太多，最是知道她們那一套不動聲色褒貶人的手段。看在這一個響頭的面上，她就不下狠手了。安怡看向綠衣侍女，佯作不懂：&ldo;姑娘何故要與我賠禮？&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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