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小說

魔王親筆筆記其六（第1頁）

……咳咳，首先我要解釋一下，我可不是故意要寫這麼個斷章的。

首先，上一頁羊皮紙的篇幅已經不夠了，真的是一個字都塞不下了；其次，那啥……我能明顯感覺到，我的記憶出現了一個斷層，勇者好像把我的腦袋砸爛了……總之，等我恢複知覺的時候，勇者已經寫完了咒言，正坐在一旁喝水休息了。

腦袋都被打爛了啊……她上次幹這種事還是第一次回來的時候呢，那次可真折騰啊……她用了五年琢磨了各種方法，氣勢洶洶地帶了許多我都沒見過的道具，試圖把我徹底殺死，但毫無意外地又全部失敗了。我想想啊……光是我的腦袋就被她打碎了十二次，真是恐怖的女人……自那次之後，她閉口不再提殺死我的事。她好像發洩了不少壓力和仇恨，感覺她身上那股冷若冰霜的氣質就是在那次之後消散了不少……後來她就習以為常了，隻要我說些什麼她不愛聽的話，說把我腦袋打爛就把我腦袋打爛，等我的腦袋長好以後她更是一副“你怎麼還不快死”的表情……我的不死給您添麻煩了真是抱歉啊勇者大人。

好像是察覺到了我這邊的動靜，她轉過頭來。看到我已經悠悠醒來，她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咬牙切齒的，一隻手還捂住了胸口，“你怎麼還不快死？到底怎麼才能讓你死掉？”

“……這也是我想了兩千多年的問題，勇者大人，很明顯我也沒想到答案。”我隻得苦笑，攤了攤手，“而且就算我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不是？我也還沒活夠呢……”

“呵，所有人類可都盼着你快點死。”她抱起雙腿，把臉埋在膝蓋之間，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唉唉唉，我說老太婆，你都快一百歲了吧，怎麼還像個少女一樣裝嫩，真的很讓人不舒服耶。

“不提這個……那個什麼，‘粉筆’？是什麼東西？你不打算解釋下？”這樣無聊的拌嘴在這八十多年裡發生了無數次了，一開始還是挺有意思的，但久而久之我發現勇者可是認真地盼着我死的，總覺得抱着戲谑的心态和她這樣吵嚷有點對不起她……而且勇者的咒罵也總是翻來覆去的這麼幾句，她下一句要說什麼我都能猜個八成……比起這個，還是那個叫“粉筆”的東西更吸引我一點。

“……我在北方諸國的一個樞紐城市找了份工作，老師，負責教那裡的學生魔法導論，幾乎每天都要和粉筆打交道。我們老師用這種由石膏粉壓制成的短棍在黑色的闆子上書寫學生需要學習的知識，展示給學生們看，是我們人類發明的一種……工具。”

她這麼一解釋我更糊塗了，我不僅不知道“魔法導論”是什麼鬼東西，就連什麼“老師”“學生”是什麼東西我也一概不知……不過我大概了解“粉筆”是什麼東西了，聽起來應該是和羽毛筆類似的工具，人類好像用“粉筆”在類似青石的東西上寫字。

“‘老師’是幹嘛的？那些‘學生’是你的手下？聽上去你好像當了個不小的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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