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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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查還在繼續，葉離卻隻覺得周圍的人影漸漸變得虛幻，聲音也一點一點遠去，到了再也支撐不住的時候，眼前一黑，整個人踉跄着，撲倒在地上。她以為她會昏迷很久，也許醒來的時候，一切就結束了，最好是她已經死了，離開這個肮髒的，可惡的世界。隻是沒有，她沒有昏迷很久，醒來的時候，午後的陽光還燦爛的照在外面。她置身的地方也不像醫院，倒像一棟古老華宅中，能聞得到曆史馨香的屋子。觸目所及的，都是古典的紅木家具，就連她睡着的c黃上，也挂着手繡翠竹的帳子。這樣的地方，在葉離的記憶中，隻有一處，那就是秦朗的家，不是他們同居的那個家，而是他出生、成長的大宅。算起來其實這棟房子也沒有那麼久遠的曆史，不過主人有錢，主人喜歡，它随時就可以變成任何一個樣子。隻是，她怎麼到了秦朗家呢？她是真的不知道了，隻能遲疑了一會，翻身坐起。屋裡地上鋪着很厚的羊毛毯子，她沒有找到鞋，就赤着腳下地，然後輕輕打開房門。門外站着的人吓了葉離一跳，似乎是中午曾經去&ldo;請&rdo;她的一群男子中的一個，見她開門，面無表情地說，&ldo;葉小姐醒了，請跟我來，秦先生要見你。&rdo;他說的秦先生不是秦朗，這一認知，讓葉離覺得，痛到麻木的心，好像又有了一點跳動的力量。這是葉離何以相依（四）&ldo;為什麼呢？&rdo;葉離沉默了一陣，她是真的想不明白，秦家和謝家，他們到底是什麼關系，他們親密嗎？十四歲的時候她或許會這麼想，住得這麼近的兩家人，兒女走動那麼近的兩家人，應該是很親密。可是中間經曆過那麼多事情，實在沒有哪件讓她覺得，秦家會為了謝家的女兒，出頭讓她任開條件，&ldo;我想不明白，為什麼是您來談這個生意。&rdo;&ldo;其實我個人覺得，誰來談這個生意不重要，重要的就隻是結果。不過明白事情的始末，确實有助于你在這單生意裡隻賺不虧。我雖然是個生意人，但也沒有占小女孩便宜的嗜好。&rdo;秦朗的父親盯着葉離看了會，緩慢的說，&ldo;不過我沒什麼耐心和你說故事，&rdo;言罷，按了按桌上的按鈴，很快的，先前帶葉離進來的西裝男子又出現了，&ldo;先帶她去聽聽看看她想知道的事情，但不要太久。&rdo;在同一層樓的另一個房間，葉離見到了另外一名穿着考究的中年男人，以及一摞不薄不厚的資料，&ldo;葉離小姐想知道的，都在這裡，您一邊看，我一邊幫您講解一下。&rdo;那人放好材料就站到了她身旁。有些東西是無可選擇的，葉離沒什麼遲疑，死也要做個明白鬼，何況再可怕的真相，大概也壞不過眼前，所以她迅速的翻開了那疊資料。二十年或者更早一些年吧，資料的記載始于那裡。一張已經發黃的老照片上，上面有五個青年男女，男的穿着白襯衫、西裝褲，女的穿着白襯衫長裙子，穿着打扮看起來在那個時代應該是非常的時髦。照片的背景不像是國内，但是葉離沒出過國，也不知道該是什麼國家的風格，隻覺得五個人都是笑容燦爛，青春的年華，隔着歲月都能感受得到。&ldo;這照片上的人，有您的親生父母，還有秦先生和他的親弟弟，&rdo;中年男人說，&ldo;他們當年都是很不錯的朋友，經常在一起。&rdo;&ldo;還有我的父親，這上面？&rdo;葉離詫異的擡頭，然後又轉去看那照片，每個人的笑臉都那麼動人，隻是到底隔着歲月，她覺得，怎麼用力的看，也好像看不清那些人的樣子一樣，頓時隻覺得無助。父親，這個概念對她來說，和母親一樣是陌生的，但是心裡卻還是有一點期待，&ldo;誰是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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