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雲!”
已經恢複照明的卧室裡,“王秋月”跪在地上,一邊哭喊,一邊用雙手不斷去抱躺在地上的紅狐。
可惜紅狐的身體已經幾乎完全透明,她的手掌隻能一次次從那虛影上穿過,什麼也碰不到。
方雨蝶忍着傷勢站起,從身上掏出了一個小瓷瓶,打開後在白芊芊等人的鼻子下面晃了一下,幾人就緩緩醒了過來。他們剛剛都沒受到攻擊,全都是被開始那股臭氣熏暈的。
衆人很快聚攏在“王秋月”身旁,神色不一。
肖強、方雨蝶和那個中年男警,顯然是能看到地上躺着的紅狐的,表情凝重中帶着悲傷。不管因為什麼,這紅狐剛剛都是舍命救了自己幾人。
白芊芊和顔澤雖然什麼也看不見,但猜也能猜到一些,尤其是白芊芊,此時正哭着趴在肖強的懷裡。
肖強有心出手相救,卻是束手無策,不但不知道該怎麼救,甚至十分清楚對方的結局根本就隻有一個!
歎了口氣,他輕輕伸手搭在紅狐虛影的頭上,掌心微微透出一絲靈氣。
紅狐突然動了動,身體的虛影清楚了一些。
“王秋月”瞬間看向了肖強,眼神中滿是驚喜和渴望。
肖強卻隻能微微搖頭,輕聲對地上的紅狐說道:“還有什麼未了的心事,說吧!能幫的,我一定幫忙。”
紅狐的虛影很快又黯淡了下去,就像“王秋月”眼睛裡的光一樣。
紅狐的頭突然擡了起來,身體卻更加消散了幾分,一聲似有若無的聲音從她口中傳出:“祖奶奶過生辰,請了所有人去萬春樓吃酒,好多好吃的,火,好大的火!娘,娘,救救我!”
肖強下意識擡頭看向了方雨蝶,發現對方也在看自己。
“娘親!我好疼!一定要替小雲報這血海深仇!”
紅狐口中的聲音猛然大了些,肖強卻又在心裡歎了口氣。
他能做的已經全都做了,現在的紅狐,隻是魂飛魄散前的回光返照罷了。
“祖奶奶過生辰,請了所有人去萬春樓吃酒,好多好吃的啊”
“小雲!小雲!”
“王秋月”大哭,雙手不停的在已經徹底空無一物的空氣中,一下又一下的撈着,直到顔澤把她緊緊的抱在懷裡。
“叮叮咣咣”的嘈雜聲吵醒了肖強,他先看了一眼懷裡還在熟睡的白芊芊,輕輕湊過去親了一下她的額頭,然後才小心翼翼的把胳膊抽出來起身。
一樓大客廳裡,幾個工人正在忙活,有人在切玻璃,有人在按照尺寸做窗框,剛剛的敲擊聲應該就是這家夥發出來的。
方雨蝶和中年男警則并排坐在沙發上,一邊吃着豆漿油條,一邊順便監工。
肖強走到兩人身旁坐下,順手拿起一根油條,一邊往嘴裡塞,一邊含糊不清的問道:“你倆到底是什麼人啊?”
方雨蝶看了眼他,用那隻沒沾油的左手手指,點了點自己胸前的警号牌。
“嗤”肖強笑了一聲,用一種根本不相信的語氣說道:“看你倆昨晚的本事,可不像警察啊!”
這回是那個中年男警開口了,隻見他笑着反問:“在你心裡,警察應該是什麼樣的?像電視裡那樣,平時維護維護治安,最多拿把槍抓抓犯罪分子?”
肖強一愣,他發現自己還真就是這麼想的,正想繼續問,卻被方雨蝶打斷了。
隻見她起身抽了張紙巾,一邊擦嘴一邊淡淡的說道:“換個地方再說吧。”
肖強和中年男警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嘟囔了一句:“我這還沒吃完呢!”
二樓一間左右無人的客房裡,方雨蝶和中年男警占據了僅有的兩把椅子,肖強隻能雙手後撐坐在床邊。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李老三,标标準準的警察!”中年男警先開口,還主動向肖強伸出了手。
作為回報,肖強趕緊起身和他握手,不過眼裡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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