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悅漸漸退去,蒙上陣陣哀傷,他開口,淡淡說道,“小薇,今後,可有什麼打算。”
白薇低下頭,眼神黯淡,“心中總是覺得空蕩蕩的,記性也越來越差,腦海裡的記憶,所剩無幾。”
這些話白薇從未對别人說過,可對淺顔,總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以及濃烈的信任。
“母後說我因遇劫,受傷昏睡近百栽,醒來便聽說師父過世的噩耗,哀痛傷神,舊疾再發,才會傷了腦袋,失了部分記憶。”白薇扯出一個極其難看的笑,出神望向遠方,“可我隐約覺得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心裡空蕩蕩的,整個人似是被掏空了一般。”
白薇心裡清楚,定有什麼事情非得瞞着自己,所以多年來所有人守口如瓶,根本探不出一二來。
身旁的淺顔就這麼靜靜聽着,許久才道,“你想記起嗎?”
白薇猛地擡頭,對上那雙略帶悲傷的眼眸,“想,也不想。每當自己竭力激出帝皇之血,腦袋便會疼,隐約會看到些什麼,雖是無法分辨,心中卻是哀傷的。”
淺顔眼神晃動,“小薇……”
白薇打斷他的話,“不過有時候也會想,也許自己記不起來也是對自己好。至少這樣糊裡糊塗的活着,也并非是不開心的。”她的話越來越輕,最後幾個字猶如自語一般。
淺顔擡起手本想擁她入懷,最終還是壓制住心中的欲望,拍了拍她的肩,“小薇,今後和我一起生活吧,我會天天讓你開心的。”
淺顔苦笑,自己還是說出來了,自己心中還是奢望她留下的。即使萬年前奢望得到她的是自己!起妒忌心的是自己!自私的是自己!将她記憶封印的還是自己!如果她知道這些都是自己做的,那麼她定會恨死自己吧。真是可笑,如此自私的一人今日竟還站在此,厚顔的說出這番話。
對他突如其來的這句話,白薇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在凡間生活萬年,始終是獨自一人,看淡了世間生老病死愛恨情仇,過着日出等日落的日子。原以為平靜的心不會再有波瀾,不會有任何事能入得了自己的心。在凡間多少個日夜,又有多少個睜眼等天明的日子。孤孤單單,空空蕩蕩,不悲不喜,不死不滅。
白薇擡起頭,看向遠處,也許是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有何意義,才會對自己如此無能為力吧。
又靜了半晌,淺顔淡淡開口,“是我妄想了。”
“不。”白薇出神,“也許某一天等我想通,我會願意與誰相伴一生。”
淺顔絕望的眼眸又燃起希望,随之淡去。
“對了!”白薇突然站了起來。
看她這一驚一乍的樣子,淺顔笑了笑,“怎麼啦?”
白薇表情嚴肅,認真的說道,“淺顔,我想問你個事情。”
淺顔也嚴肅了起來,“什麼事?”
“這事我隻問你一人。”白薇頓了頓,“你可知我父皇,把我許配給誰了?”
“什麼?”
“我說,你可知我的婚姻對象是誰?”
他突然笑了起來,笑的那麼開心。
“喂,淺顔,你别笑。”她頓了頓,突然想到了什麼,“你果然知道!”
淺顔停了下來,嘴角那抹笑依舊在,點了點白薇的鼻子,“我該走了。”
“你告訴我了再走啊!淺顔,淺顔!”
刹那間,淺顔消失的無影無蹤。
白薇跺了跺腳,該死的淺顔,知道也不和我說,枉我如此信你。想到這,心裡一肚子火,都知道我要嫁給誰,偏偏本尊不知道,真是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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