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晉北府一丘八第六百二十八章失地論斬謝玄威
劉裕冷冷地說道:“當然,不過是在跟一個隻靠着祖上的榮光襲爵,為國不立寸功,面對外敵時蹤影全無,戰勝之後出來争權奪立的敗家子說話。庾長史,别人怕你,巴結你,可我劉裕看不起你,你庾氏若有血性,有本事去把祖上丢掉的荊州之地搶回來呗,做到這點,我當場把舌頭割了,如何?”
庾悅氣得眼珠子都要崩出眼眶了,怒目圓睜,對着劉裕怒吼道:“劉裕,你個下賤胚子,竟然敢如此侮辱我!來人,給我打,打死了我擔着!”
庾悅身後的十幾個健仆左顧右盼,有兩個膽大的捋起了袖子,象要上前,可是劉裕的目光如冷電一般,掃過這些人,那種不怒自威的氣勢,配合着他岩石一般的表情,震得那些個健仆,竟然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劉裕的聲音冷冷地響起,隻說了一個字:“敢!”
隻這一個字,就如同給那些人施了定身法一樣,畢竟北府軍頭号勇士,首功之臣的威名太盛,大晉上下幾乎無人不知,那天閱兵獻俘大會之上,所有人也見到劉裕身披虎皮,第一個走向太廟的英姿,這可是戰場上實打實的英雄,遠非這些平時欺軟怕硬的打手家丁可比,那股子凜然的殺氣,讓所有人都腳下生根,手心冒汗,哪敢再向前一步?!
劉裕的目光落到了瘐悅的身上,這會兒的庾悅,跟他的手下們一樣,也給震得渾身在發抖,汗如雨下,這些個世家子弟,平時眼高于頂,可當他真正地面對這些在戰場上殺人如麻的鐵血男兒時,心理上也是徹底地畏懼了,他的聲音都在微微地發着抖:“劉,劉裕,,你,你可别亂來,這,這可是天子,天子腳下,豈,豈容你犯了王法…………”
劉裕突然朗聲大笑,聲音如洪鐘一般,震得所有人耳膜鼓動,就連四周的一些大樹上的鳥雀,也都震翅高飛,隻見劉裕的雙眼之中光芒炯炯,直刺庾悅:“庾長史,你現在說王法了?說天子腳下了?剛才是誰,在這裡縱仆行兇,還說什麼打死了主子擔着的話?怎麼了,欺負不了别人,怕給人修理的時候,就要王法了?王法對你來說是什麼?保護你為非作歹,行兇殺人的護身符嗎?”
庾悅已經說不出話了,他的兄長庾楷的眉頭一皺,轉而看向了劉裕身後,撚須微笑的謝玄,行了個禮:“謝鎮軍,咱們同為世家子弟,多年來也有聯姻交好,現在雖然立場不一,但念在多年的舊情上,還是留點面子的好。劉裕這樣咄咄逼人,你作為他的長官,卻是不發一言,這樣不太好吧。”
謝玄微微一笑:“這裡并非軍營,現在也并非戰時,從昨天開始,領過賞錢後,北府軍就暫時解散,也就是說,我也管不了現在的劉裕,不過我提醒一下各位,劉裕,是北府軍的英雄,君川,洛澗,淝水三戰,都先登破陣,殺敵成百上千,受創數十處,為國流血流汗,論功當居北府軍八萬将士的第一人,我大晉能從秦軍百萬來犯的壓力下得以保全,靠的就是這些将士的血戰,且不說我謝家與北府軍的關系,人若無感恩圖報之心,與禽獸何異?剛剛解除了危險,就看不起保家衛國的戰士,豈不是寒了将士之心?若有下次強敵來襲,還有誰肯保衛各位?”
謝玄一開始是笑着說,後面神色越來越嚴肅,聲音也越來越高,到了最後,隻有他的那沉穩有力的聲音,在廣場中回蕩,經久不息,直到幾十秒鐘之後,不少聲音才從人群中響起:“是啊,謝鎮軍說的對,咱們做人不能忘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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