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勇和旁邊的警察交換了個眼神,那警察在電腦上一頓操作,審訊室裡響起那個女人尖銳的聲音。
“我之前是看他老實,就跟他睡了幾次,誰知道他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讓你們抓了,我可不是和他一夥兒的!你們不能冤枉我!”
“我那是騙他呢,他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我怎麼可能給他生孩子!警官,你們不是可以查嗎,給你們查,我真沒有懷孕!”
馮大慶愣愣盯着電腦,搖着頭:“不可能,不可能的!她說她懷孕了,我們買了試紙測過的,明明是兩道杠!她還孕吐,還說喜歡吃酸的,懷的肯定是個兒子,不可能的,她不可能沒有懷孕……”
齊勇皺眉看着情緒激動、人一下子似乎老了十幾歲的馮大慶,問道:“他沒有懷孕,你很失望嗎?”
“他肯定懷孕了!你們騙我的對不對?”馮大慶答非所問。
齊勇在心裡唾棄着馮大慶,當年把果果兩千塊錢賣給了人販子,現在又一心想要一個兒子,不知道是因為年齡大了想要個孩子,還是又有什麼别的目的。
“我沒時間在這兒騙你,告訴我跟你一起綁走果果的人是誰,他們去了哪裡?”
“不可能的,不可能!”
“既然有些事情不能确定,那就在确定的事情上多下點功夫,也許,還有挽回的餘地!”
馮大慶停止了喃喃自語,看着齊勇,好像是在問挽回什麼。
“果果在血緣上确實是你的兒子,這是沒有辦法改變的事實,就算我再不願意,也得承認!可是你現在放着親生兒子的死活不管,卻在這裡計較一個還不知道到底存不存在的孩子。”
馮大慶似乎聽進去了一些。
“還有,我不知道你和那個人有什麼交易,但是好像他現在是丢下你,自己跑了,還帶走了你唯一的兒子!”齊勇的話說得有些咬牙切齒,如果不是情勢所逼,他絕對不會說出果果是馮大慶兒子這樣的話。
“唯一的兒子,對了,果果,他叫果果!”馮大慶又開始喃喃自語,回想着他們下午綁走的那個孩子,他長得很漂亮,一頭卷發,眼睛撲閃撲閃看着自己,好像是在問自己是不是他的親生父親,可是他被自己賣了,很小很小的時候,就被自己賣了!他怎麼還會認自己呢?
“馮大慶,以前的事情,果果不知道,我也沒打算讓他知道,如果你不出現,他會一輩子開開心心的,但是,你現在既然出現在他的身邊了,你是想讓他記得你的好,還是讓他記得你幫壞人把他賣了的事情。”
“我沒有要賣他,他說會幫我找一家有錢人,果果過去就會享福,不會像現在這樣總是待在福利院!”
“我讓果果待在福利院是因為我要出差,那裡有他認識的老師和小朋友,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有人照顧他,還有人能陪他玩。他從小就跟那些人認識,那些人對他來講就是家人一樣的存在。”
“他說你就是不想繼續養果果,想把他丢到福利院,他開學那麼長時間,你都沒有管過他。”
“他是誰?你告訴我他是誰,我把他找過來當面問清楚,為什麼要這麼說?為什麼他知道我沒有管孩子?他為什麼不告訴你我為什麼一直回不來?還有,你是怎麼找到果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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