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晔冷汗不停,咬着牙探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空蕩蕩一片。
“cao!”
饒是一向情緒穩定的林晔也不免怒罵一聲,額頭青筋暴起,虛弱的狠砸地面,最後像坨癱軟的泥巴一樣躺在地上不動了。
疲憊的精神已達到極限。
林晔急促呼吸着,在針紮般的疼痛中沉沉睡了過去。
這一次就連胸口的疼痛也沒能将他從夢境中喚醒,他本人的意識甚至至始至終都處在極度清醒的狀态裡。
他隻是覺得今天的痛苦似乎去得有些快,整個過程似乎并沒有過去多久。
就是有些遺憾,和法涅斯的對話沒持續多久,他還沒能從那個死老頭口中套出多少有用的東西。
不,應該是一點有用的都沒套出來,說的都是些什麼屁話。
啧……
又躺了一會兒,他緩緩從地上坐起來,昏暗的光線将周圍的場景照得不太明顯,四周好像蒙上了一層灰蒙蒙的霧霭。
林晔忽覺有些不對勁。
四下張望,隐約能看見一些石雕燈柱的影子,燈柱頂端的光很微弱并不能照得多遠,空氣中飄散着久不打掃的塵土味。
看起來,他還在知比山下的遺迹裡……
不遠處傳來很輕的石頭在地上跳躍的聲音,越來越近,最後咕噜噜滾到了腳邊。
林晔低頭撿起來,發現那是一顆紫色的流沙珠子,應當是他之前用來儲存霧氣的東西。
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腦海中浮現出疑惑,他朝珠子滾來的方向看去,卻什麼也沒發現。
又一顆珠子從另一邊滾來。
林晔再次看過去,依然什麼也沒有。他腦門上浮現出問号,想要走近查看,卻就在這時一顆一顆圓溜溜的珠子從四面八方滾來,安靜的環境裡響起噼裡啪啦的動靜。
轉瞬間林晔就被珠子覆蓋了小腿。
他什麼時候做過這麼多的珠子?林晔覺得毛骨悚然。
這一顆顆珠子簇擁着他,受到牽引一樣奮力想要和他貼在一起。可他的小腿哪裡夠這麼多的珠子分,那些珠子便像是有靈魂一樣往他身上爬,并且用力往他血肉裡擠。
林晔心中惡寒,将爬上來的珠子扒拉下去。
可那些珠子就像是嘗到了甜頭,更加瘋狂地攀附上來。
林晔隻覺得四肢百骸都好像被浸泡在龍脊雪山的冰水裡,從内到外的寒冷令他産生了恐懼的情緒。
咔嚓。
清脆的斷裂聲響起,停頓幾秒後咔嚓咔嚓的聲音不絕于耳。
林晔将珠子從自己身上扒拉下去,看到了其中一顆表面上驟顯的蛛網裂紋,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下一秒,珠子一顆顆怦然炸碎,霧氣如潮水般湧出來,将他整個人吞沒。
林晔就像是溺水一樣,在霧氣中撲騰。
與此同時,夢境之外。
濃稠的白霧自躺在地上昏睡的林晔身上湧出,如同噬人的海潮,以洶湧之勢将知比山吞噬,并繼續瘋狂朝着島嶼其他地方翻湧。
散兵拖着臉色蒼白有如死狗一樣的又回到鶴觀村,遠遠便看見了遮天蔽日的白霧如同張開利齒的兇獸般湧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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