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那把纖腰,令他念念不忘了好些時日,若能掐上一把,便是做鬼倒也風流了。更巧的是,這幾日孟璟恰好不在,歸期也未定。否則,給他十個膽,他也沒膽動這位煞神的東西。“三爺自重,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孟琸沒料到她居然還敢放狠話威脅他,微怔了一小會兒,沒出聲。她深深看了他一眼:“小侯爺他不計較,的确是因為他不将這些小事放在心上。”她施然走過他身畔,擠出一句光說說便令她自個兒犯惡心的話:“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三爺在想什麼,我也不蠢。”這話還是當日在外祖鄉下莊子上,她從吃醉酒扯着大嗓子罵街的婆子們嘴裡聽來的。“但三爺要記住,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一淵不見二龍,哪怕潛龍在淵,也終究是條龍,終有一日,會飛龍在天。”她走出去兩步,又折返回來,一把拽住他手裡的那方手帕使勁一扯,帕子裡連帶着的蟠螭紋玉佩便掉了出來,正是她方才見孟珣佩的那枚。她蹲下身子去撿這枚玉佩,将土仔細拍幹淨了,然後站起身,緩緩走出去兩步,沉聲道:“聽說三爺剛參加完秋闱,而且已經是她回到槐榮堂的時候,大夫人還沒回來,她環視了一周,沒見着孟珣,問時夏:“四爺還沒回來?”“回了,斂秋姑娘帶着去後頭淨手去了。”她将帕子扔給時夏:“拿回去燒了。”時夏應下收好,将自個兒的帕子遞給她,她接過來,将玉佩細細擦淨了,又道:“再去交代一遍,别在夫人跟前多嘴。”她踏進明間,孟珣見她進來,因惹了事,躲躲閃閃地不敢看她,悶悶地将腦袋一埋,絞着手指玩。斂秋才剛給他打好胰子,見他這樣,溫聲笑了笑:“四爺自個兒搓搓也行。”他卻忽然忿忿地将胰子一把抹在了她袖上,斂秋愣了愣,問:“四爺今兒到底怎麼了?”楚懷婵沖他笑笑,伸手召他過來,他遲疑了下,乖乖立到了她跟前。楚懷婵攤開手,掌心是那枚玉佩,他伸手來抓,她卻将掌心一合,背至身後。他腮幫子鼓起,遲疑了下,悶悶地恐吓她:“還我。”但這話到底沒什麼氣勢,楚懷婵失笑,沖他道:“先去把手洗幹淨。”他走到盆邊,斂秋捧水給他淨手,楚懷婵道:“自個兒洗。”“哦。”他果真将小手伸進銅盆裡,認認真真地将泥沙都洗淨了,又自個兒拿了手帕将手擦幹,這才又回到她跟前,重複了一遍,“還我。”楚懷婵将玉佩放入他手心,柔聲問:“方才你三哥欺負你了?”孟珣低頭去看這枚玉佩,遲疑了會兒,低聲道:“也不算吧。”她蹲下來,将玉佩安安穩穩地佩在他腰間,又替他正了正玉穗,柔聲道:“他下次再欺負你,拿你二哥壓他就是,他不敢的。”方才都還好好的,眼下孟珣一聽這話,卻一把打開她手就往外走,楚懷婵愣了下,看向斂秋。斂秋也正納着悶兒,隻好将知道的事情簡單說了下:“那玉佩是二爺贈的周歲禮,四爺寶貝得緊,匆忙回宣府時兵荒馬亂的,旁的東西都七零八落不知丢哪兒了,這寶貝倒是一直帶在身邊。”楚懷婵站起身,望了一眼那小人的身影,發了會兒怔,難怪,那玉佩是黑青玉材質,正面浮雕蟠螭紋,背面淺浮雕如意雲頭紋。這等材質和紋樣,配這般歲數的小孩,終究是有些過于厚重了,也得是孟璟這樣的人,才能送得出這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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