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12月,天氣已經很冷了,還有半個月就是春節了,柱子帶着大包小包的年貨回來了,今年的他,幹得不錯,加上之前的積蓄,做點小生意是夠了。他不想再出去打工了,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日子,是他最想要的。
回到家,和春花膩歪了一久,柱子突然盯着春花的肚子道:“花兒,按理來說今年我也是算交糧交得勤的,咋會沒有動靜。”
聽柱子說起這個事,春花想起前久她去醫院檢查,自己的身體是沒有問題的,那應該問題在柱子。為了柱子的面子,春花一直沒有提起這個事,今天柱子主動提了,她也忙接話道:“老公,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是一直沒有,要不我們去醫院看看吧!”
“去醫院!沒那個必要吧!”柱子說,他覺得懷孕就是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很自然的事。
“去醫院看看也放心,柱子,如果我生不了孩子,你不會不要我了吧!”春花為了讓柱子放松一點,故意說道。
“花兒,你說什麼呢?”柱子摟着春花說,“我愛的是你這個人,沒有孩子就我們倆過。”春花感動極了,她把頭埋在柱子頸下,心裡想:她也不會因為沒有孩子離開柱子的。
第二天兩人就去醫院了,這次,兩個人都系統地檢查了,結果出來了:弱精。
醫生說,懷孕的幾率很小,但是也不是完全不可能,讓柱子先吃藥,戒煙戒酒,一個月後再來檢查。
柱子怎麼也沒有想到,有問題的是他,他看着春花,眼睛紅紅的。
“沒事的,柱子,先吃藥,還是有機會的!”春花安慰道。
“春花,我一直是個好人,為什麼會這樣,難道要讓我斷子絕孫嗎?”柱子蹲坐在地上,埋着頭。
“柱子,你别這樣,會有辦法的,即使沒有孩子,我們倆也能好好生活。”春花抱住柱子說。結婚5年了,春花從來沒有看到過柱子這樣脆弱,他一直是她的避風港,看着他這樣,她心裡難受極了。
“春花,柱子,你們怎麼也在這裡。”說話的是婦女主任王霞。
春花擡頭,看見王霞和丈夫李輝向他們走來。李輝垂頭喪氣,和柱子狀态差不多。
“王霞姐,你也來醫院啊!好巧啊!”春花客套道。
“是呀,好巧,你們這是怎麼了,生病了嗎?”王霞關心地問。
“沒有沒有,這不來檢查檢查,現在國家不是倡導優生優育嘛。”春花趕忙說。她看了看,王霞也在這層樓,莫不是懷孕了?
“哦哦,這樣啊,是要檢查的,怎麼樣,都好吧!”王霞看柱子蹲坐在地上,心情不好的樣子。
“很好很好,春花姐,我們先走了!”春花趕緊拉起柱子走了,她不想再聊下去了,她不想讓人知道這些事。
看着春花走遠了,王霞和李輝也洩氣地坐了下去。
“王霞,這些年,你受苦了,我們離婚吧,你去找一個愛你的男人,好好享受生活,我是一個廢人了。”李輝痛苦極了。醫生雖然沒有判死刑,但是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指向疑難雜症,
王霞也洩氣地坐在一邊,現在,她安慰不了李輝,她是一個正常女人,她也有正常的需求,以前的她,和村長在一起歡愉過後,總是深深的内疚,現在,她突然覺得沒有一點點負罪感了。但是,離婚,那村裡人會怎樣看她,她這個婦女主任還怎麼幹,所以,這個婚她是不會離的。
過了一會兒,王霞站起身來,拉起李輝:“走吧,回家去了,總會有辦法的,天塌下來還有地撐着,何況天也不會塌。”
李輝越來越看不懂王霞,他不知道他們這段婚姻還能維持多久,現在,他覺得好累!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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