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弟弟怎麼辦?他會死嗎?”年輕女人不斷地問,她似乎想起多年以前,她的孩子在她手裡死去的那一瞬間。她害怕得腦袋都開始發抖,頭不自覺地晃動起來。
年輕男人趕緊扶住女人的手臂,免得女人失去重心摔倒。他另一隻手則拉住盧博士的衣領,兇惡地說:“不能再讓悲劇發生!聽到沒有?不能再讓悲劇發生!去救你的弟弟!”
年輕男人無論是從身高還是體重都比盧博士更強壯。盧博士被他拎着衣領,就像一隻小雞一般。還是一隻頭發花白的小雞,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盧博士也吓得回不了話。他不敢承諾,他害怕。他也不知道弟弟反應會如此的激烈。他冥冥之中感覺到,可能弟弟快不行了。
“你說話呀!你弟弟在裡面快不行了,你還要裝鹌鹑!你什麼時候不是縮頭烏龜?每次家裡面需要你的時候,你就躲着不出來。你不是說你很有能耐嗎?你不是說你要得到我們的認可嗎?你不是說無論我們死多少次,你都能把我們複活嗎?怎麼,現在沒法子了?說話呀!”女人瘋狂地搖着盧博士的胳膊,盧博士感覺身體快要散架。
突然有個護士走過來,跟他們說讓他們安靜一點,這裡是醫院,有事到外面說。三個人才安靜下來。
他們坐下來等待。女人不斷地小聲哭泣,男人抱住女人,兩人滿臉都是難過之色。盧博士則是呆呆的,司南書白看得出來,他還在複盤。
不多一會兒,醫生從裡面走了出來。三人急忙圍過去。不過如司南書白所料,小孩已經離開了人世。
女人放聲大哭起來,她尖銳的哭聲,連司南書白聽了都于心不忍。以前的他不明白,可自從和天天待了兩天,他似乎有一些明白。人類最柔軟的地方,莫過于親情。莫過于你和他産生了感情聯系。
盧博士從口袋裡拿出紙巾給女人擦了擦眼淚,眼鏡從他的兜裡滑下。他看着落到地上的眼鏡,下意識地往後一看。他和司南書白四目相對。雖然盧博士沒有戴眼鏡,但他的眼神仿佛準确地捕捉到司南書白所在的位置。
就在他俯下身子撿眼鏡的功夫,司南書白趕緊離開了他們。
司南書白來到一樓大廳的時候,看到唐希文抱着天天來回走動。他趕緊走了過去,問道:“你怎麼還不走?”
“不知道天天怎麼了,剛剛你剛離開,天天哭鬧不止,還忽發高熱。護士見狀過來查,剛剛給他喂了點藥,現在才剛剛好一點。”唐希文說。
“嗯,那我們趕緊走。”司南書白催促道。
“剛剛那個小孩是誰?”唐希文問道。
“是盧青山的弟弟。”司南書白簡單解釋,再次催促唐希文快點走。
“他弟弟?他們家不是死絕了嗎?怎麼還有個弟弟?我剛剛看到的絕對不是複活人。我看那麼多醫生都沒戴眼鏡,他們都能看到那個小孩,說明那個小孩就是個活人。”唐希文驚訝地說道。
“回去再跟你解釋吧。我們先走。”說完,他半拉半推,催促唐希文趕緊離開。
“這不是司南書白嗎?我剛剛總覺得有人在我旁邊,還以為是我的錯覺,沒想到,真的是你。看來這眼鏡啊,這一刻都不能離開眼睛。”在他們的身後傳來盧博士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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