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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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時遠被她逗笑了。直到車子啟動，男人逐漸消失在蘇蔓的視線裡。喬鷹坐在駕駛位開車，一言不發地開車。過了一個轉彎，就聽身後那位夫人冷冷吐出三個字：“去梵嘉。”“可是。”喬鷹欲言又止，“夫人，陸總特意交代讓我送你回去，不許去其他任何地方。”“你怕什麼。”蘇蔓聲音涼涼，“我去一趟公司而已，拿點東西，梵嘉現在那麼多人，難道還有人能把我吃了不成。”走之前陸時遠曾專門叮囑喬鷹，一定要把她送到家。他沒有停車的意思，就聽這位夫人冷冷道：“你就是現在把我送回去，我也是要再出來的。”說這話的時候，她目光一貫的平和裡帶着不常見的一種韌性。那是平時基本看不見的眼神。想也知道她不是開玩笑的人。好吧，喬鷹無奈，如果送到家裡再出來，就更麻煩了。梵嘉也不是什麼去不得的地方吧。隻能調轉方向盤，朝梵嘉駛去。蘇蔓在梵嘉大樓前下車，坐着電梯直奔頂層。果然，劇組還在那邊拍戲。需要在梵嘉拍攝的鏡頭隻剩下最後幾個，劇組很快就要更換拍攝場地。許庚明一見她來了，忙上前招呼：“蘇總監怎麼來了，今天周末沒和陸總出去嗎，這時候還到公司來。”蘇蔓環視了一圈，果然沒有看見林芝的影子。她問許導：“林芝的事情你知道嗎？”許庚明一臉懵逼：“林芝今天不用來，秦總讓人砍了她不少戲份。”“哦。”蘇蔓點點頭。許庚明話音剛落，電梯那邊就人頭攢動。幾個在外面的員工，看見電梯口出現了那個女人之後，幾乎是齊刷刷尖叫起來。“江笑她……怎麼突然來了。”蘇蔓目光瞬間看了過去。梵嘉隻有極少數人知道，江笑住院的事情。此刻看見她，也隻是覺得她恢複出院了。但是江笑的眼神明顯不對勁。她徑自走到攝像機前，對着導演破口大罵：“你們這些蠢貨，聽了那個女人的主意，才要把我那些事拍成電視劇是不是，拍了還要胡說八道對不對！”導演本來剛剛拍完一場戲，準備讓大家歇一歇，實在沒有預料到她會到來。其餘人也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她不是早就被公司辭了嗎，怎麼又來了。”這句話是一個女員工說的，她聲音很小，卻不知怎麼，被江笑聽見了。立刻對着聲源開麥：“你們這群忘恩負義的人，我當初在公司對你們那麼好，現在一個個幫着劇組來黑我！你們是故意的是不是！”這話說得實在諷刺，她何曾對别人好過？公司至始至終，就沒有一個人喜歡她的。除了她姑姑。導演這時也看明白了，他正色道：“江小姐，我們的劇是經過審批備案的，也從來沒有用您的名字，和您沒有任何關系，還請自重。”蘇蔓就站在導演旁邊。導演說話，江笑順着聲音，一眼就看見了蘇蔓。蘇蔓也看清了她那張臉。幾個月不見，她臉色明顯憔悴，但是身上的衣服還是整整齊齊的。看來在精神病院也沒穿病号服嘛。不等江笑說話，蘇蔓已經開口：“江小姐，你自個兒從精神病院跑出來，本着為社會安定負責任的原則，我剛剛已經報警了。”江笑一聽臉色大變，下意識四下看去。她也知道自己私自從這種醫院跑出來，後果非常嚴重。而蘇蔓剛剛就打了110。還給韓澤發了一個微信，上午見面的時候，他們互留了微信。她猜到了江笑會大鬧片場，所以才一定要過來。即便瞞着那個男人。因為陸時遠是根本不願意她再攪進渾水的。警方和醫院效率極快，不到半個小時，急救車和警車的聲音就在下面響起。江笑慌了。“你們要幹什麼，我不想回醫院，我要去找陸時遠。”她四下張望，畢竟這裡是她工作了五年的地方，一草一木都很熟悉，知道電梯是走不通了，就要從後面的消防電梯出去。結果一下樓，就看見了她父母，和穿着白大衣的醫生，還有幾個警察。江父臉色難看至極，長長歎了口氣，都不敢多看江笑一眼，任憑醫生把江笑帶進救護車。直奔醫院而去。蘇蔓站在窗邊，目睹了這一幕。她看了很久。黎煙就站在她身後，剛剛這邊鬧起來的時候，她躲在了門後面，不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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