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傷散屬于玉泉觀獨家配方,具有止血、止痛、去腐生肌的作用,是一種外用散劑。當受傷血流不止時,向傷口處均勻撒上一層創傷散,很快起到止血止疼的作用。創傷散主要治療跌打損傷、刀斧傷,血流不止或皮肉青紫腫痛等硬傷系列。
每年農忙季節,雇來的農人幹活期間免不了磕碰刮傷,因此春冬兩閑,昱凡會帶領兩個徒弟備下足夠數量的創傷散。至于被蛇咬或中蛇毒,玉泉觀也會有相應的治療措施和藥物。
正因為創傷散屬于玉泉觀獨家秘方,由于資曆不夠,旺财隻知道創傷散所用原料有雄土鼈、膽南星、當歸、白芷、升麻等幾味草藥,至于還有什麼,昱凡與他和董綏說,等他倆的修為達到一定高度,自然會将完整的配方告訴他們,這也是玉泉觀對于涉及秘方類的事情,所獨有的傳承方式。
昱凡将葫蘆交給高道長,自己則小心翼翼地從高棟手中接過被綁了喙和腿的烏鴉,想趁此機會再研究一番烏鴉腿上的符文。
高棟面朝西站着,雙手伸直、手背朝上,由于此時高道長站在高棟的右手側,高道長擺好架勢,左手朝上、執葫蘆前半部分,右手攥住葫蘆後半部分,照準高棟右手背,使葫蘆口緩緩向下移動,當葫蘆口與高棟手背成45度角時,葫蘆口有少量創傷散落下,由于創傷散是被研磨得非常細的粉末,少量創傷散在微風的作用下,并沒有落在高棟的手背上。
恰在此時,院子上方的那隻烏鴉從幾人頭頂掠過,拉下一攤烏鴉糞,恰好落在高道長拿葫蘆的右手背上,出于本能,高道長做出甩除手背上烏鴉糞的動作,不曾想,甩動過程中,葫蘆口已經朝下。
高道長出于本能做出用力甩的動作後,葫蘆中的散劑借助高道長使出的甩勁,就像倒面粉一樣,忽地一下流了下來,高棟右手背上,瞬間堆了厚厚的創傷散,隻聽高棟“啊呀”一聲,閃向一旁,右手用力甩着,以期将手背上的散劑甩掉,“陳道長,疼死我了!你是不是拿錯了藥?以前撒創傷散可是一點也不疼!”
看高棟痛苦的樣子,高道長已經顧不上右手背還沾着烏鴉糞,兩手分别拿住葫蘆的兩頭,旋轉并檢查着,以期找到上面的标志。
昱凡下意識地将手中的烏鴉扔向地面,幾乎是從高道長手中奪過葫蘆,快速查看着,當“創傷散”三個字映入昱凡眼簾,昱凡急聲道:“你看,是創傷散,沒拿錯!”
突然發生的一切,讓高道長愣了神,高棟痛苦表情,讓高道長意識到其中必有蹊跷,一時找不到良策的情況下,唯一的辦法是用清水沖洗。高道長大聲吩咐:“旺财,快到屋裡取水,用水沖!”。
旺财對于師父屋内的擺設還算熟悉,隻見他一個箭步跑到屋裡,拿起水瓢從水缸中舀了滿滿的一瓢水,旋即沖到門外,照準高棟的右手背潑了過去,沖去散劑的刹那,可見高棟的手背已經發黑,空氣中可聞到一股肉被燒焦的氣味;第二瓢水潑下,發黑的部分被沖到地上;第三瓢水潑下,隻見高棟的右手背中間連同無名指、中指全然消失。缺失的端面呈現出紅白相間的新鮮茬口。
見此情景,昱凡制止道:“不要再沖了!散劑不能再用了,快拿香爐來,往傷口上撒香灰!”
旺财扔掉水瓢,跑到堂屋西北角,從香案上選了最大的香爐,将還在燃燒着的半截香扔掉,快速來到高棟近前,照準高棟的右手,将香爐中的香灰倒在上面。
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這一切就如同電光石火。遺憾的是,高棟的半截手沒了!
高棟被驚得忘了疼痛,将血止住後,望着剩了一半的手,時年三十歲的高棟,竟然哇哇地哭了起來,“叔!陳道長!我的手!我的手指啊!------”
哭了兩聲,高棟止住哭聲,抹去眼淚,瞪圓眼睛在地上搜尋被昱凡扔掉的烏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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