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十六年五月二十五日。
禮部上大行皇帝尊谥曰毅皇帝,廟号武宗。
朱厚熜予以同意。
畢竟正德崇武,得武宗廟号,也算是合其意。
于是,朱厚熜特遣武定侯郭勳祭告天地,惠安伯張偉告宗廟,驸馬都尉崔元告社稷。
朱厚熜自己則親告大行皇帝幾筵,恭上尊谥冊文。
至此,意味着正德皇帝的谥号與廟号皆已确定。
而天下人也将不再稱正德為大行皇帝,而是改稱先帝。
同日,内閣奉旨發上谕,升左副都禦史王景為左都禦史。
兵部右侍郎楊廷儀升兵部左侍郎。
伍文定以功升兵部右侍郎。
甯夏參将周尚文改任為京營東官廳聽征參将官。
以上官員任命皆由薦舉任命,非由廷推和特簡。
大明選官素來有三個途徑。
分别是特簡、薦舉、廷推。
這三個皆是合規的定制。
其中,廷推是由薦舉演化而來,是皇帝讓一群人薦舉某一官位的人選後所形成的制度。
隻是特簡會讓一些朝臣難以接受。
但薦舉倒是不會。
畢竟否定薦舉就是否定廷推。
甚至其實連特簡也不能說其不合國朝制度。
朱厚熜現在既然表示信任内閣,自然是從内閣之薦舉。
不過,因為内閣以梁儲為首,已經被朱厚熜說服,願意配合他,所以,所謂薦舉實際上也是他這個皇帝在特簡。
他可以告訴梁儲他想用誰,然後梁儲事後補一下薦舉程序就是。
而這些人事任命裡,伍文定和周尚文就是朱厚熜讓梁儲立即升任進京的官員。
原因無他。
朱厚熜要恢複和壯大自己的帝王兵權掌控力。
無論是定大禮,還是将來能夠鐵腕懲辦那些隻知道勒索朝廷錢财要挾朝廷讓利的巨貪大惡,自己這個天子不兵強馬壯是不行的。
文官伍文定是王陽明在南邊平叛的得力助手,文武雙全。
武将周尚文則是這個時代的名将,對抗北方鞑靼入侵,無一敗績,且善種田練兵,曆史上于邊鎮開墾屯田四萬餘頃,增練守兵一萬三千多人,也很忠心,為此被嘉靖加為三公,史載:“終明之世,總兵官加三公者,尚文一人而已。”
朱厚熜現在調這兩人來京,目的就隻有一個,那就是從天子六衛中選精壯者,重新編練為天子親軍精銳。
不過,朱厚熜還不能做的太明顯,也就隻是先讓伍文定以升兵部堂官的名義進京,周尚文升京營武将的名義進京。
所以,外朝對此并不驚訝,隻當是内閣首輔梁儲在進行正常的升調,讓天子用美官籠絡文臣武将中的忠勇之人。
雖說朱厚熜名義上是說用京畿道二十餘萬軍民所耕種之田的租稅收入與借貸給戶部那筆銀子三年後的利息收入來供養一支天子親軍精銳,但朱厚熜可沒有真的要老老實實地等到這筆銀子出現後再去組織這麼一支精銳出現。
正德留給他的内帑不少。
再加上抄沒錢甯、江彬等所得,以及魏彬所獻兩百萬,即便給戶部借貸出去五百萬,也還剩不少。
所以,朱厚熜已開始着手複建親軍精銳的事,以及構建基本盤的事。
正如,朱厚熜對梁儲所說,天下大政,他暫以經驗不足為由,委托内閣,而京畿道的事,由他自己直管。
故而在發上谕召伍文定和周尚文來京任職的同時,朱厚熜也在西苑勤政殿見了夏言、樊繼祖、戴儀三人。
朱厚熜将西苑勤政殿作為了他臨時處理京畿道政務的地方。
之所以選在西苑,是因為這樣的話,夏言等就可以直接繞開外朝,在禦前聽命。
“現在京畿道有多少戶百姓已分田?”
朱厚熜在召見夏言、樊繼祖、戴儀來勤政殿後,就直接先問起夏言分田的情況來。
夏言立即回答說:“已分田五萬一千八百六十三戶。”
朱厚熜聽後點首:“看來已分的差不多了。”
“是的,還剩兩萬餘戶。”
夏言回道。
他現在對京畿道新編的民戶數量與分田情況非常熟悉。
因為他不敢怠慢。
畢竟直接過問京畿道的是天子。
他可不想在天子心裡落下一個辦事不勤不謹不忠不廉不能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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